“不是练剑,是练刀。”宋潜机道,“人练刀,两人在旁掠阵。”
“师兄认识?”孟河泽有些惊讶,“
“你就说。”
“你听错!”
个个雪球高高抛飞,如流星坠地。两个人前后追打,跑出宋潜机身边,却突然齐停步。
扔出去雪球,被人打回来。
带着劲气,炸成冰晶粉末。
他们与宋潜机保持距离,不去打扰。
“这是与宋师兄真正认识地方。”孟河泽对纪辰道。
“知道,你同说过,共历生死,险死还生,与赵执事斗智斗勇。所以你直感谢他……”纪辰还在扔雪球玩。
孟河泽摇头:“现在不是感激,如果非要说种,应该是感到安慰。”
他接过纪辰抛来雪球:“在外面刀光剑影,只要想到宋师兄稳稳当当,安安宁宁地住在宋园里种菜养花,就觉得心里妥帖。无论漂泊多远,世事多艰难,总有个归处……”
崖畔古松横斜,松针半凋,盖着云朵般厚厚雪层。
宋潜机知道,这是华微山树龄最长颗树,外表并不雄伟高大。
四季总是个样,春时虫鸣鸟叫,细雨点翠,它没有因此更茂密。
冬至飞鸟寂灭,群山寒彻,它也没有枯萎。
千年间经历风霜雨雪、雷打电劈、烈火焚烧。根须深入地下,四通八达,几乎与华微山融为体。
冷月照残雪,千山披银辉。
宋潜机出门时,说他要去“看看花”。
纪辰很奇怪:“大冬天、大晚上哪里有花?”
蔺飞鸢觉得他太心大,身在敌营,也改不看花弄草毛病。
宋潜机指指窗外:“不远。”
孟、纪二人顿时变色。
宋潜机拍拍老树,算作告别。
“莫动。”他前行数步,示意孟河泽收剑。
黑暗中破风声凌厉短促,雪亮光芒闪烁。
“那边有人练剑?”纪辰好奇道。
“结果回千渠,就听说师兄遇刺,还替卫平挡剑,当时怎想?卫平这混球跟不共戴天!”纪辰正要劝,又听孟河泽低声道:
“但现在希望他在这儿。”
纪辰松口气:“也是,他其实人不错,还挺可怜,被喜欢姑娘拒绝之后……”
孟河泽警觉:“你说什?哪来姑娘?”
纪辰立刻捂嘴,目露惊恐:“没说过!”
就像个大家族中最年迈老人,没有最强力量,却有最深厚根基。
宋潜机摸摸粗糙树干,从净瓶中取滴不死泉,伸手点点树梢。
他和不死泉交情越来越好。
最早无法触碰,后来可以取出瓶口氤氲水雾,现在已经能取用滴真泉。
孟河泽、纪辰知道他喜欢触碰植物,不以为怪。
孟河泽、纪辰执意要跟。
三人夜上断山崖。
山间积雪踩上去软绵绵,还发出轻微“咯吱咯吱”声,很是可爱。纪辰玩心重,团个雪球从背后砸孟河泽。
孟河泽偏头,雪球飞进深渊,不闻半点回声。
崖下白雾升腾,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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