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机礼貌微笑:“您太客气。”
两人说话间,无相已经走到宋院门口,宋潜机道:“今夜已晚,天不留客,没事常来啊。”
等人走出仙官府,纪辰再忍不住:“宋兄,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宋潜机:“很好。”
卫平:“这和尚不对劲?”
他从来不怕人看。
无相根本没有看清宋潜机面容,隐约只见道人形轮廓。
那人通身金光,无比明亮,似烈火熊熊燃烧,灿金中夹杂着丝紫色电光,是残余雷劫之力。
只眼,如万千金针刺目,他双目已伤。
平时不至如此,今夜宋潜机刚突破不久,气运正盛,雷火未灭。
卫平喃喃:“他开慧眼!”
紫云观有“望气术”开天眼,佛宗类似术法名为“慧眼”,可观修士气运、隐约望见过去、未来碎片。
“看宋施主眼”,自然不是看张简单皮相。
卫平不知道无相今晚有没有后悔,但他猜对方现在不好受,忍不住暗笑。
老僧声音微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无相垂目,嘴唇微动。
卫平不知他在默念什咒,更不知宋潜机为何说“后悔”。只觉那扇门板极薄极脆,下瞬就要轰然爆裂,伤屋里人。
无相睁眼,眸中红光闪而过,沉入眼底深处。
“宋施主,贫僧……”
“吱呀!”
无相目光转向紧闭房门。
与两人擦肩而过时,他拍拍卫平肩膀,力道很轻,好像前辈勉励后辈。
“宋兄!”
“宋潜机!”
身上压力消失,纪辰与卫平同时开口,喜急。
宋潜机迟疑:“他练确是佛宗正道功法,身上没有丝恶意。”
他摸不准对方根底,就算有宋院阵法加持,今夜也不定能留住此人。
无相与上辈子见过模样毫无变化
他不该看。
客人已经告辞,宋潜机却不让他走:“大师可有机缘赠?串念珠也好。”
无相怔,摇头:“贫僧方才看过,你没有缘分。”
宋潜机假意叹息:“可惜。”
无相双目浑浊盯着他:“宋施主气运之强,世无其二,命里自有造化。”
房内走出人,走过屋檐阴影,立在似雪月光下。
宋潜机问卫平、纪辰:“没事吧”
两人摇头。
无相睁开眼,双手合十,双目浑浊无光:“宋施主,多有叨扰,告辞。”
宋潜机不知道对方看见什。但前世紫云观主看他,差点被他周身滚滚黑烟熏瞎。
话未说完,房门忽然从里打开,像口巨大黑洞。
纪辰正要迎上,却见老僧浑身震,似受重创。
无相瞳孔涣散,连退十步,退回原地。
慌忙闭眼,却淌下两道泪,赫然是血。
纪辰震惊:“这……”
北风稍缓和,花木复静止。
无相站在门前,举手欲推,先自报家门:
“贫僧深夜到访,只为看宋施主眼!”
声音雄浑震荡,好似古刹钟磬。
“有何不可。”屋内人笑道,“只要法师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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