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蔺飞鸢忽然抬头大笑,笑出满口鲜血。
屋内只剩两人。灯花炸裂,投在白墙上影子被扭曲、拉长,像两只厮打野兽。
“们谈个交易吧。”卫平说。
“去隔壁找刺客聊聊。”卫平回头,“宋先生醒喊。”
刺客安置在隔壁,在纪辰困阵中。
“卫管家,你来得正好!”周小芸气道,“宋师兄还说要给他们治伤,可你看这人,他都快死,还不喝药!”
蔺飞鸢脸色惨白,跌坐在血泊中,头垂在胸前,气若游丝。
卫平接过药碗,温声道:“来。师姐也累,去歇歇吧。”
声音嘶哑惨厉。纪辰转头,借着透窗月光看见他布满血丝双眼,不由得怔:“你……”
卫平望向纱帐,惨然笑:“何至于此。何必救。”
纪辰神色变,对方白天正常,现在果然不对劲。
“以宋兄为人,无论们谁在他身边,他都会舍身相救。你若因此自责消沉,反倒是辜负他……”他握住卫平手臂,严肃道:“这件事不是你错,莫再乱想,当心入障!”
卫平在心中嘶喊,怎不是错?
周小芸欲言又止。
“师姐不放心?”卫平轻声问。
周小芸打量他神色。冷淡月光下,少年平凡面容如既往,却不知为何令人胆寒。
“你医术比好,当然放心。但宋师兄说过,这人不能死。你若杀他,如何向师兄交待?”
卫平保证道:“不杀他。”
为什要来杀他?
卫平白天忙于善后布置,不敢分神。
只要松口气,眼前就闪过那柄穿透宋潜机身体剑。
血迹已经擦去,却好像还溅在脸上。
“你去哪?”纪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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