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信将疑地念叨:“咋会有这好事?都样去上工,别人全没有,只你个有?”她着急起来,“你快给人还回去!仙长们多好人,咋能拿人东西嘛!”
“真是奖!”男人也急,从怀里摸出块铁牌子,“你自己瞧!”
“又不识字。”妇人嫌弃道,“黑乎乎沉甸甸,谁知道写啥嘛?”
男人端烛台来,只给她看:“这叫奖牌,只发两百块,真正稀罕东西。上面八个字是宋
妻子喜出望外:“回来?饿吧?快吃饭。”她接过扁担,猛地吓跳:“你咋带回这多肉?”
“不止猪肉,饭先不忙吃,给你看个好东西!”男人神秘地取下背后包袱,双手微颤地打开。
缎面被窗外余晖照过,光泽晃眼,陋屋满室生辉。
妇人浑身震,下意识咽口水:“这是啥?会发光样。”
“洪福缎!”
宋潜机笑笑:“举手之劳,不说谢。对,刘鸿山给十车缎子,你拿去用罢。”
“感谢刘道友。”纪辰由衷赞美,“他真是个好人!”
这时候,他已经不嫌弃刘鸿山用“粗茶烈酒”待客。毕竟修士法器再好,奖给凡人也无用。
绸缎运到,送鸡四人队当即组织场表彰会,选出干活最认真、最快最好河工发奖牌奖品。
周小芸每发块铁牌,纪星就说句“感谢你为千渠做贡献,大家为你鼓掌”。
首,你说对吧,钱有什意思?很没意思对不对?不如拿个魁首。”
呵,又跟来这套?
孟河泽冷冷看他眼,转头喝道:“打猎队跟走,们也开工!”
众外门弟子摩拳擦掌,浩荡而去。
纪辰不肯放弃,对他背后大喊:“谁打猎最厉害,也给他发奖牌啊——”
妇人喃喃道:“这、这就是洪福缎?真比水还光溜,手粗,怕摸坏。你说得多大大老爷,才能穿这料子。”
男人握着她手去摸:“什老爷,已经没老爷!赶明儿请邻村张裁缝,裁套被面,再给你和娃裁新衣。”
女子谁不爱俏丽颜色,妇人来回抚摸缎子,神情恍惚。
忽然脸色变:“这好东西,你从哪里寻来?”
李虎挺起腰板,得意道:“当然是仙官赏!”
绸缎如霞,映日生辉。
热烈掌声阵高过阵。无论得奖未得奖,都眼眶湿润:
“这好洪福缎,从前都是给大老爷用吧。”
“这辈子再难再累都是命苦,哪被人谢过。”
表彰会后,第四队休沐,队长李虎挑着装满扁担,坐在驴车,黄昏时满载还乡。
孟河泽回头,比划个不文明手势,无声唾骂。
纪辰与底层修士厮混时间不长,竟没有看懂,回他个抱拳。
孟河泽这次彻底没脾气。
主意是纪辰想出来,但他写字太丑,只好拜托宋潜机写。
宋潜机对他们奇思妙想贯包容。正巧为打猎队制作备用聚光符,画符间隙,提笔留下八字墨宝,纪辰喜滋滋地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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