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立在
旁沏茶，欣
远行之初，外门弟子们激动地无法打坐，都聚在甲板上吹风看星星，聊各自
过去和未来梦想，不管是不是异想天开。
有人想学炼器，有人想做炼丹师，有人想学画符。
平时不敢说话，怕被嘲笑话，今夜因为同上“贼船”，少年们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忽闻船尾风声凛冽，道金光闪烁巨影破开云海，全速追来。
两船距离不断缩短。隐约见那船头道人影指手画脚，似在示威。
“原曲比
写得精妙，倒是狗尾续貂
。”妙烟喃喃道：“真不知是什
样人，才能写出这种曲子来。若此生有缘相见……”
她时恍惚，竟忘微笑。
“妙烟仙子。”不知为什，何青青闻言心中微酸，“这不能告诉您。”
妙烟回神：“没关系，怎会为难你。”
琴仙都问不出，谁还能让何青青开口。妙烟却想，总有天，能亲眼见到作曲者。
何况众目睽睽，都期盼地看着何青青。
何青青点头：“最后篇，单独弹来倒也不难。修为不足，境界不够，才没法子奏完整曲。您定可以。”
妙烟笑意更浓：“多谢大师姐传道。”
“不敢当。”
何青青按弦，没有用灵气，琴音轻盈地流泻而出。
人夸她琴好，比夸她本人更令她开心。
妙烟又道：“风雪入阵曲，你弹得也很好。”
何青青摇头：“没弹完，还不够好。”
妙烟凝视着她，眼波温柔如水。何青青却觉得那眼神里带着倔强钩子，好像要穿透她面纱。
妙烟说：“你没弹完最后篇，能不能教教？”
众人惊愕。
“不好，后有追兵！快去请宋师兄！”
“不，宋师兄在吃面，找孟师兄！”
宋潜机确正被孟河泽盯着吃面。
他这辈子吃面，比上辈子挨打都多。
……
宝船在云雾间穿行，漫天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当年上华微宗时，也是坐着飞舟。那时还以为自己上船，就要做天上仙人。”周小芸拍着栏杆，感叹道，“后来又以为，辈子都要做外门弟子。”
“也是，本来都认命，每天安慰自己，打工就打工，多少凡人想来仙门打工，都还打不上呢。”有人接道。
“们这走，华微宗又能招批外门弟子。”有人说。
众女修正色端坐，凝神聆听。
月影西移，琴声渐弱，如大雪落尽，终归静默无声。
妙烟怔然。
昨夜她宿静坐而不点灯，独对古琴而不奏，心中已为《风雪入阵曲》谱下结尾。
何青青此时娓娓弹来，竟与她所想相差不远，足有七分相似。
“教你？”何青青怔然。
妙烟忽然起身，向她行礼：“请大师姐，教导师妹。”
“啊，不敢当！”何青青急忙扶起她。
妙烟笑道：“从来没有这喜欢过首曲子。自你弹后，在心中反复默奏。只可惜不知最后琴谱。”
谁能拒绝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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