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忘传音,引得周围人怒目而视,责怪他大呼小叫。
纪辰不为所动,双眸发亮。
宋潜机道:“你现在理解李二狗棋路?他打法看似破绽百出,却是诱敌之计。再下步,就有他转机。”
“宋兄真神人!”纪辰把攥紧他手臂,惊觉失礼连忙放手,传音道,“李二狗果然能赢!”
“不。”宋潜机微笑,“现在们假设你是姚安。”
纪辰连报十种走法,若是实战,他已悔棋十次。
他觉得自己变成只无头苍蝇,抱着白子在棋盘上横冲直撞,左突右冲,可周遭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好不容易窥见丝天光,宋潜机轻飘飘个黑子,就在他生路前竖起道高墙。
纪辰额上已冒冷汗。
宋潜机:“你莫以为李二狗是必败之局,只想逃出生天。他若下‘上’位四二路如何?”
“下过两次,都被骂蠢笨。”纪辰苦笑:“连符箓都学不懂,怎能学这难东西。”
“这话是谁说?”宋潜机心中微动。
纪辰毫不避讳,大咧咧笑道:“自幼经脉孱弱,使不得刀剑。族中长辈告诫,唯可能出路在画符,若画符不行,别更不行啦!”
宋潜机不再开口,只传音道:“你若是李二狗,长考后走哪步?”
纪辰怔,不知他为何传音:“哪敢走?站这儿就行啦。”
兄直依靠奇招,屡屡险胜,这次遇到强敌,大概只能走到这里……你看,他请求‘长考’!”
观棋台上阵哗然。
只见李二狗举手,示意场边执事开始计时,自己跳下巨石,跑去泉边,掬水洗把脸,又扬脖子,咕嘟嘟喝下两捧。
别人长考是穷极心力,闭目演算,这人长考竟然去洗脸、喝水。
姚安脸色变得极难看,仿佛被李二狗泼盆冰冷泉水。
随棋局变化,观棋台上氛围渐渐沉重,不时响起吸气声。
李二狗仿佛换个人,白子步步紧逼,招招见血。
盏茶后,姚安吐血昏迷,被医师扶起喂药。李二狗跳下巨石,扬
纪辰眉头紧皱,飞速计算。
恰逢此时,场边执事敲石,示意长考时间到。
李二狗跳上巨石,两指捻起白子,竟不看棋盘,决然落下——
上四二。
纪辰猛拍栏杆,忽然大喝声:“好!”
“试试何妨。”宋潜机笑道。
纪辰思考后,勉强传音回答:“‘平’位三九路?”
宋潜机说:“你下‘平三九’,姚安‘入二八’,再步就能食你三子。”
纪辰面色微窘,盯着棋盘掐算片刻,恍然点头:“宋兄说得是!那下‘去’位三六路?”
宋潜机仍摇头:“再想想。”
紫云观弟子感同身受,他们都不喜欢李二狗:
“姚师兄真可怜,竟与这种乡野无礼之辈同盘对弈,登闻雅会,‘雅’字何存?”
“莫慌,待姚师兄取胜,咱们都不必再看见他。”
纪辰只盯着棋盘:“好厉害。”
宋潜机说:“你若喜欢,不妨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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