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分明在画人啊。”赵济恒纳闷,“您快把水榭里所有女修都画完!她们长得是好看,平时画画无妨
湖东半山腰,却有方凉亭内点灯火。
亭内石桌上,放着近百种颜料盒,色彩缤纷。笔架挂有粗细大小、毛料不同二十余种画笔。
有人挥毫作画。赵济恒站着,那人坐着。
作画人双十年纪,穿身柔软白锦袍,雪白无瑕。
他没有束发,乌发披散在白衣上,好像浓墨挥洒满背。
“你放肆!”丰紫衣喝道。
“先前说好,就要这个。”宋潜机笑笑。
阵哗然。
这人疯?
世上真有人放着满堂宝物不要,只为摘朵花?
若说他们有什接触,只是衣袖拂过她面颊,留下淡淡紫藤花香。
“这是何品种,如何栽种,生机这旺,开得这好?”
宋潜机指间多支琼玉花,借着满桌宝物异彩,细细打量。
只见花朵洁白剔透,片片如雪,分明不是灵植,却有种灵性,看得他忍不住称奇。
众人回神,立刻拥而上,将丰紫衣团团围在中央。
他敢?!
水榭内众人惊得忘记呼吸,陈红烛横鞭去拦,依然迟步。
丰紫衣惊怒至极,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今日当众受此奇耻大辱,就算以后将这人砍掉手掌、千刀万剐有何用?
她双眼闭,竟不受控制地淌下两行泪。
平时赵济恒再气焰跋扈,见此人也规规矩矩喊声“堂哥”。
随登闻雅会临近,赵家许多同族后辈住进华微宗。赵济恒过得好不热闹,山下勾栏都去得少。
赵济恒遥望山下湖畔,隐约见群人同样拿着笔,凌空画符写字,好像还在互相赞美夸奖。
不忿道:“霂堂哥若出手,定将他们都压下去。”
画画青年道:“已经出手。”
陈红烛对宋潜机道:“答应你,自然就是你。”
她怕丰紫衣怒极伤人,故意赞道,“丰仙子乃岚山郡丰家嫡子小姐,大衍宗大长老之女,母亲更是仙音门堂堂护法。这般人物诺千金,绝不是出尔反尔之辈。你们俩,拿上花快走吧。”
“你等等。”丰紫衣喊声,却再说不出话。
***
瑶光湖如琉璃镜嵌入群山中,暮色四合时,湖面金光灿灿,更显得四周群山暗淡。
他们惊魂未定,耳畔嗡嗡作响,听不清那人说什,只见他拈花微笑。
丰紫衣面上泪痕未干,剧烈喘息,双颊酡红,不知是羞怒还是愤恨。
她身份尊贵,不如陈红烛凶名在外,是因为家人和门派替她遮掩好。
陈红烛独来独往,而她随从如云,稍不顺心就要责骂打罚。
身边师兄弟也不敢多碰她根指头,今日却被个年纪轻轻外门弟子摘去鬓边鲜花。
有女修不忍再看,同样闭眼。
惊呼声、怒喝声、惨叫声中,宋潜机手落下来!
落得很轻。
丰紫衣睁眼,惊觉自己毫发无损,怔怔地摸摸脸。
那人已经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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