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机摇头:“张二百,说好。”
“除琴,你总还需要其他东西吧!
他甚至没有完全站直,像在路边摊吃早点赊账,随手给摊主打张欠条。
悬腕,闭闭眼,然后下笔。
笔锋过处,种极为奇妙气韵跃然纸上。灵气如泉涌,从宋潜机紫府中流出,经行周身经脉气穴,凝聚笔尖符砂,最终随笔画注入符纸内。
宋潜机收笔,符纸上朱红色线条亮亮,好像变得更有重量。
“好。”他将符箓递进洞内,整个过程,只在眨眼间。
“你要在这儿现写?”门内声音拔高。
“马上就好。”宋潜机点头。
年轻符师制符前,往往闭门谢客,沐浴焚香,静坐凝神数日,使精神状态达到巅峰。
趁气息饱满时,连写许多张,直到神识不堪重负,灵气不济才停笔。精神稍散,笔力不到,符箓就算废。
般符师,要等结成金丹,才敢尝试提笔成符。
“养气符二百,聚气符二百五,追踪符三百……”
宋潜机打断:“只卖养气符。”
“你有多少?”
“张。”
门内沉默。
宋潜机并不知道,他院门前已有两人在等,还赌他今夜会不会回去。
摸黑下得五十余阶,光线忽然亮起来,不是灯笼蜡烛有温度火光,是四面冰冷墙壁散发出柔和光泽。
壁上嵌满千颗明珠,身处其间,如坠星海,财大气粗,甚是壮观。
宋潜机在星海间穿行,路过三道门,那门上分别写着:
灵草丹药、功法秘籍、法器材料……
气呵成,立等可取。
老掌柜沉默无语,小伙计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这符成没成。
门洞内半点声音也没有。
宋潜机催促:“给钱。”
“没看清。你再写张!”掌柜最先回过神,目光重新变得热切,“符纸管够,算你三百!你还会什符?”
“呵,那倒要开开眼界。小斫,拿给他。”
老掌柜显然不信眼前修为炼气期,穷得买不起张琴年轻人,真能写出什东西。他见多识广,但如果真有这穷酸符师,是对整个行业侮辱。
小伙计端来托盘。除宋潜机要东西,还有只香盘,碗清水,块干净毛巾。
宋潜机没净手,也没点香。
他手将淡黄色符纸摁在门板上,手提笔,蘸满朱红色符砂。
宋潜机几乎能感到对方郁闷:你这比蚊子腿还小生意,有必要跑到黑店做吗?
“递进来吧。”苍老声音无力说。
宋潜机摸摸鼻子:“没带在身上……”
门内还未说话,背后响起老掌柜低喝:“年轻人,不管你是谁家后生。难道家里长辈没告诉过你,来消遣黑店,是要付出代价。”
宋潜机转头看他:“麻烦借用下符纸、符砂、符笔。”
每扇都刻有阵法,只留个碗口大小洞。
他在第四扇门前停下,抬手敲敲。
洞口传出道冰冷苍老声音:
“买还是卖?”
“卖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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