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眉眼冷淡,好似无动于衷,不禁心往下沉。
“孟师兄用半条命,给你换来进内门机会。你现在就这样事不关己吗?戒律堂说他私自修练别派功法,要按门规处置,将他逐下山去!”周小芸情绪激动。
宋潜机忽然抬眼:“你再说遍。”
“不管如何审问,他都不回答……”
“最后四个字!”
按理说,孟河泽至少要突破筑基之后,才能练到第二层,两种功法才分出明显优劣。
这早就露相,只有种可能:有眼力极高、偏爱钻研强者,看到孟河泽出招,而战斗使人爆发潜力,孟河泽进步得太快。
孟河泽这种天赋,入门时测灵根结果真准确吗,他本应该直接进内门,难道有人故意让他进外门?
就像有人故意赠他红玉佛珠。
坠崖不死是否也在那人预料之内?
“他才不会管孟师兄死活!怎办?”
“是宋落说孟师兄有危险,结果真被他说中,说不定他也知道如何化解。”
“都住口。”周小芸喝止众人,走到宋潜机面前,哑着嗓子问:
“孟师兄被押去戒律堂。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你还知道些什?”
他们本不该来,可事出突然,大家都没主意,莫名又想起宋潜机八风不动,稳如泰山模样。
夕阳最后缕金光,敛没云山之间。
黑暗如潮水漫过院墙,宋潜机放下铲子,打桶井水洗漱。
天充实劳作之后,他搬出把旧椅,在院中找个最顺眼位置,理直气壮地瘫上去。
虚度时光容易,最难是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虚度时光。
宋潜机仰头。院墙将夜幕框作四四方方小块,又被花树繁密枝叶遮蔽,他只能看到巴掌大星空。
“逐下山去。”
宋潜机猛然起身,旧椅“哐当”声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下山!
上辈子孟家灭门惨案,真凶是谁?
孟河泽最终成为邪佛,看似每步都是形势逼人,求生所为,但背后有没有只手推他?
宋潜机忽然意识到,自己即使重生,即使看见光阴长河碎片,对这个世界、对他人命运也并非全然解。
还有许多秘密、许多隐情,如草蛇灰线,延绵千里。
宋潜机思考时,小院里声音渐渐静下。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都已经站在院里。
宋潜机皱眉。
修真界道法万千,浩如烟海。
然而轻身术、敛息术这样入门基本功,各派都会修习,修炼之初大同小异。
他教孟河泽,只比华微宗所教更精妙,并非邪法魔功。
凉风无价,吹得院外树桃花扑簌簌落下,吹起他披散头发。
“明天就把这棵树往边上移点,再买些菜苗花种,哪些品种比较好养活呢?”
当人们踏破夜色冲进小院,便看见宋潜机披头散发,穿着松垮旧袍子,趿拉着布鞋,靠在椅背上乘凉。
整个人闲得长毛,像只没骨头懒猫。
这次,斗鸡们变成群无头苍蝇,围着旧椅嗡嗡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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