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坐在正中,并不说话,而是由知昼主持,另边坐着全是经由长公主引荐给国师修士,此刻脸上神情各异,有沉着不语气定神闲,也有脸期待跃跃欲试。
名为清谈会,其实是要考校这些人。
明无应和谢苏自然不在其列,那些修士见同来人里面少两个,谁也没有说什,这可是能进入天清观机会,能够少两个人竞争岂不是更好?
谢苏坐在最后面,身前还有许多旁听天清观弟子挡着,倒也不用费心思敛去身上气息,免得被那些修士们认出来。
倒是国师看到他,微微笑。
他们相靠极近,明无应身上气息却并无迫人之意,谢苏恍惚之间,觉得明无应不像是在摩挲玉玲铛,倒像是在摩挲着他手腕。
“……知道。”
明无应深深看他眼,这才收回手,笑道:“嗯,走。”
谢苏定定神,这才向坐忘台方向行去。
他估量时间向来很准,可是只要跟明无应在起,就好像时间流逝很快,而心里体会很慢,往往后知后觉。
谢苏还没说什,明无应已经威胁道:“你答不答应?”
“——”谢苏蹙眉,“不论逐花楼主要你做什,你要先告诉,才肯答应。”
“长进,”明无应点点头,“学会跟讨价还价。”
迎着谢苏不闪不避目光,明无应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好吧。”
谢苏稍稍放心,见春掌柜已经等候许久,轻声道:“那走。”
谢苏颔首致意,国师也点点头。
开场便切入正题,知昼环顾台上诸人,朗声道:“圣贤曾言道:与人群者,不得离人。然人间变故,世世异宜,惟无心而不自用者,为能随变所适,而不荷其累。”
台上修士们皆屏息凝神聆听。
知昼又道:“今有问,所谓‘无心而不自用者’,应作何解?请诸君畅所欲言。”
说是清谈,有时场面激烈,甚于辩论。立刻有修士率先发言,即刻又有人驳
譬如此刻,谢苏觉得他与明无应说话并没有耽搁太久,可是路行来,都没看到丛靖雪和温缇。
到坐忘台上,见二人坐在相邻两张桌案之下,像是已经等他很久,谢苏这才晓得自己拖延。
丛靖雪坐姿挺拔端方,见谢苏坐到自己身后位置上,略略向后靠过来,轻声道:“温姑娘说,关于那面具,她有些别想法……”
谢苏也将声音压低,应声:“嗯,别在这里说。”
他目光扫过台上诸人,已经知道今天清谈会是为何而办。
“慢着。”
谢苏刚听到这含着笑意两个字,就发觉明无应已经扣住自己手腕。
明无应手指修长,将谢苏手腕握在掌心,还有余裕。
他缓缓摩挲着谢苏腕上那串白玉玲铛:“不在城中,国师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做什,但这个还给你,可不是当个摆设用,记住?”
明无应掌心灼热,握得软玉生温,指腹压在颗白玉玲铛上面拨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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