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启唇：“师尊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明无应笑
下：“
有
？”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谢苏冷淡着张脸，手
谢苏想也没想，就往明无应那边走。
涉水行走本就艰难，他这侧温泉水要深些，差不多到胸口
位置。
那薄薄衣衫自然是早就湿透，溅起水声之间，谢苏神色冷淡，心中实则怒意滔天，唯余点羞赧难堪，被他全数扔在脑后，刻意不去想。
“慢点儿。”
明无应声音里有丝笑意，听得谢苏更是恼火。
他逼着明无应来到这里，这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面不改色，片刻不耽搁地走进水里，反过来悠哉地等着看他有没有这豁得出去。
好像笃定自己下刻就会错开目光，离开这里样。
明无应越漫不经心，谢苏心里就越是怒不可遏。
他放下承影剑，伸手按向自己腰带，余光里看到明无应眉毛扬。
谢苏心中因此生出点微小痛快，脱衣服手差不多跟他握剑时候样稳。
。
他这样坦然自若，谢苏压抑到此时怒气不见消散，反而有越演越烈意思。
他都分辨不清究竟是恼怒还是怨气，看着明无应此刻此笑非笑张脸，深深地吸口气，向着温泉走过去。
明无应见他蹬掉鞋子，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地在他衣上几处血迹点点。
谢苏低头，他衣摆上个血手印，是刚进入漻清峰时，被草丛中那个垂死昆仑弟子抓。
终于走到明无应近前时候，他发尾湿半，身上衣衫全湿，黏在身上，肩颈透出几分冷白，双颊却是被温热水雾蒸熨，透出微粉血色。
双眸冷淡，怒意暗里蒸腾，水雾之中，却也灿然若星。
虽然知道谢苏是来势汹汹，今晚绝难善，明无应却难免有些失神。
瞬心猿意马之后，明无应勾起嘴角笑笑。
“刚才在飞舟上就想说，到底怎把你给惹着，”明无应靠在青石上右手垂下，百无聊赖地撩动下水波，“对着郑道年那老头儿都彬彬有礼，对着自己师尊就咬牙切齿。”
他带着身上层薄薄内衫，从另侧入水，虽然没有什疗伤心思，却也在瞬间感觉到昆仑山上温泉独到之处。
在此处疗伤养神，应当有事半功倍效果。
但他今天半是逼迫地将明无应拉到这里，可不是为这个。
温泉暖热，水面上雾似轻纱般，谢苏望向明无应方向，却不是看他脸，是看他半浸在水中左臂。
仅凭借着岸边几处银萤石光芒，明无应身形在水雾之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肩上更是有不少血迹，是在石室之中弄上去，连他颊边都有几滴已经干涸血迹。
隔着温泉之上袅袅雾气，明无应神情散漫，却直看着他。
谢苏自觉从来猜不着明无应心思，唯有种时刻除外。
就是明无应等着他作茧自缚，自投罗网，因而怡然自得时刻。
好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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