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静谧，谢苏却没有
丝毫
放松。
他还记着在镜湖小筑时，明无应让姚黄转告方长吉话
关于这条噬人妖龙，谢苏和冯提心中所想相去不远。
千年前龙神救世，将龙骨化为群玉山截断弱水是传说，宁州人供奉这间龙神庙不假，但说是龙神发怒才现身噬人，则近乎无稽之谈。
眼前这座龙神庙在建造之时想必用过极深心思，亦耗费
大量资财，虽在山间，但形制规整，大殿庄严。
殿前石阶上刻痕早就被踏平，院中青石板也被踩得发亮，足见千年香火累积至此，曾有无数宁州人前来供奉祭拜。
这供奉信仰之力，于山间精怪妖物来说，就是最好滋补。
苍山负雪，起伏巍峨，形如条巨龙盘卧。
冯提伸出手，遥遥地指着处说道：“龙神庙就在那里，传说群玉山是龙骨所化，这边是龙头，那边山势渐低，余脉回护过来，就是龙尾。”
谢苏顺着冯提所指之处看过去，余光中却见到明无应走到他身边。
明无应往山上平淡地看眼，随口道：“你说反，这边是龙头，那边才是龙尾。”
冯提稍稍愣，又道：“是……是吗。那就是
说错。”
有人刻意附会出来。
冯提摇头苦笑。
“还是在那龙神庙中，数日之前，宁州城中有百余人前来供奉，却只有两个人逃回来，其中个也已经吓疯。他们说就在龙神庙中，有妖龙出现，吞食活人。”
妖龙出现之际，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连身在宁州城中百姓都看到。
其后忽然天降大雪，连续数日，妖异非常，直到今日才刚刚雪停。
如果不是有人故弄玄虚，假借龙神发怒接口，施展禁术夺去百余人性命，而真有条妖龙作祟。
那条所谓妖龙，多半就是如此化生。
龙神庙中十分安静，个人影都没有，还残留着淡淡香火味道。
殿外停院子牺牲供奉，上面覆着巨大红绸，扎着金带玉帛，是那些宁州城中准备来祭祀龙神人被冯提等人劝回去，却没将东西带走。
停在这里，无人问津。
明无应身前是峰峦如聚群玉山，身后是漫漫雪林。
谢苏忽然有种奇怪感觉。
好像这世间所有人都像海浪样，昼夜不息刻不停地涌上岸边。
只有明无应迎着这无穷无尽浪潮，成为天地间唯个逆行人。
冯提带路，那山中龙神庙就在前方不远处。
有不少宁州城百姓以为是供奉太过简薄，才使得龙神震怒，将那些人吞食，又连降数日大雪，是为惩罚之意。
这些人宰猪烹羊，上覆红绸，扎金带玉帛。行数百人，要再上群玉山乞求龙神宽恕，遇上清正司人才被拦下。
说话间，冯提已经带着他们从雪林中穿行而出。
原来他们此前走过不过是群玉山余脉，到这时，谢苏才睹群玉山全貌。
连日大雪初霁，云中透下万丈金光，照耀在群玉山山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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