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觉得眼睛
热，喉咙间有种生痛
感觉，用力地呼吸数次才平静下来，向明无应走去。
明无应笑
下，又道：“学宫三年，杨观那个糟老头子倒是跟
夸你许多次，被他夸奖，可算不上是什
好事啊。”
谢苏忍不住勾勾嘴角，只觉得明无应对他说话时声气如从前，甚至隐隐约约地，有种大人哄小孩子感觉。
他心中不知不觉泛起点波澜，师尊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点见不得人心思，又为什还是这样同他说话，好像什
谢苏登上小船，距湖心小筑愈近，颗心就跳得愈发剧烈。
行在这无边镜湖之上，很难不觉得天地辽阔，而自己无比渺小。
谢苏早就知道这镜湖是明无应心境所化，此时望着水天色处淡淡烟霭，有些自嘲地笑笑。
小船到岸，谢苏慢慢行至陆上，见水边芳草鲜美，游廊之上缃色帷幔无风自动，时间，心中有无数记忆涌出。
他穿过游廊，天色近晚，小庭院中那棵古树枝繁叶茂，老而苍劲，树梢上挂着无数萤火聚成小小灯盏，幽幽闪烁。
在姚黄看来，谢苏自学宫结业，当然是要回到蓬莱。
半月小湖无人居住，却被姚黄打扫得尘不染。
他心中欣悦，声音也不由得放松起来，说道：“湖边兰草长得不好，也不知道是什缘故，想换种花来，你喜欢什？”
谢苏微笑道：“都好。”
姚黄本也就是随口问，这百花之间如何搭配，谢苏当然不如他所知甚多，当下欢天喜地地走。
句话反过来说，也是样。
姚黄见他踯躅，脸上顿时生出疑问，说道：“你怎不过来？”
谢苏低声道：“没什。”
他举步向前，几乎已经做好会被明无应禁制挡在外面准备。
可是下瞬，他却和姚黄起从禁制中走出。
让谢苏想起那日金陵城，水上河灯万千，波光明灭。明河影下，明无应降下金色尘雾，当真是生平罕见绮丽景致。
明无应站在树下，听到声响，转身看向他。
谢苏呼吸轻轻窒。
他不由得心想，师尊是会继续对他视而不见，还是当他作洪水猛兽？
明无应道：“过来。”
谢苏在原地站片刻，去往镜湖小筑。
从那次下山去人间金陵城，直到现在，这是谢苏第次踏足镜湖小筑。
明无应为何对他避而不见，初时谢苏想不明白，到得现在，早就已经知道答案。
他这点原本就不该有心思，也终于没有在明无应面前藏住。
镜湖依旧水平如镜，没有点风波。
眼前是蓬莱重山秀水，林影如黛。
谢苏微微怔。
姚黄又道：“你是要去见主人吗？那把你东西先带回半月小湖。”
他向谢苏伸出手来，谢苏眼睫垂下，却是摇摇头。
姚黄觉得谢苏有些奇怪，但谢苏留在学宫东西是他帮着收拾，并没有多少，全装在乾坤袋中，占不什地方，便也就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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