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
不知道……，甚至不记得自己夜里起来过，”他以手支着额头，“坐在湖边洗手这事听起来好傻……”
姚黄扑哧
笑
他吃
勺粥，只觉得口齿之间清甜软糯，答道：“还好。”
“真还好？”姚黄脸上神情分明是不相信，“你记不记得……嗯，你半夜起来过吗？”
谢苏摇头：“没有啊，怎
？”
听说梦游人醒来都不会记得，姚黄看谢苏神色，觉得此话不假。
他双手托腮倚在桌上，无奈道：“你昨晚好像梦游。”
但谢太医从不会问谢苏喜欢吃什，就连谢苏自己也似乎尝不出食物好坏，无所谓喜欢也无所谓不喜欢，从不挑拣。
他初到蓬莱山，姚黄觉得有趣，自己尝试下厨，最初做出来东西不是口味不对，就是火候太老，后来终于将厨艺练得像模像样时候，姚黄也摸清谢苏喜欢吃什。
在所有口味之中，谢苏略微嗜甜。
姚黄便在粥里加花蜜，盛在玉碗中，米香之中又有丝似有若无花香。
谢苏坐在桌前，伸手执起玉匙。
头晕。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缓缓起身，不知道自己怎会睡到这个时候。
只有右手可以自如活动，穿衣洗漱颇花谢苏不少时间。
他拾起条新发带，但只手却无法束发，想用术法操纵发带将头发挽起，又束得松松垮垮，索性散着长发走出房门。
姚黄已在院中，石桌上摆些精致清淡吃食。
姚黄原意是，如果谢苏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他就提醒下。
毕竟梦游之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什，虽能走动，却跟睡着样，若是在房间里走走还好，如昨夜那样直接走到水边，却有些危险。
他便将自己夜里来看谢苏，见到他梦游这件事五十说出来。
无论什事情，由姚黄讲出来都是绘声绘色，更何况昨夜谢苏梦游事是他亲眼目睹，诸多细节更是信手拈来。
谢苏听着，脸上却是微微有些发烫。
片刻之后，他却是抬起头看向姚黄。
“你今天怎？”
因为受伤失血，谢苏唇色略微苍白，但也称不上是憔悴或者羸弱，只是他惯常穿白衣，此时看着，整个人似是又淡分。
姚黄不妨他骤然发问，脸上表情僵，终究是忍不住，与谢苏相对而坐，问道：“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实话是睡得不好，谢苏半梦半醒间也能感觉到肩上疼痛，自己也知道此刻脸色或许有些难看。
姚黄是花妖，寻常食物对他来说不过是尝下味道，而修道之人可以辟谷，谢苏并不需要每日都进食。
此时他看着姚黄，只觉得他神色之中颇为异样，似乎总是吞吞吐吐。
见到谢苏出来，姚黄伸手将碗粥往前推推。
“加花蜜，很甜。”
谢苏从前在谢太医那里时，过得并不局促，谢太医用他来试药，在衣食上从不会俭省，也没这个必要，向是谢太医自己吃什，谢苏就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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