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戒备起来，柳清言收回剑鞘，同身边几名柳家弟子低声交谈
几句，扬声说道：“不知谢仙师有何看法？”
他口中
谢仙师，自然也就是明无应，从众人之间穿行而过，停在那两具尸首旁边，却是连看也没看。
“柳小道友觉得，这杀人凶手，是人还是鬼？”
柳清言身为柳家这
辈之中佼佼者，在家族之中地位超然，柳家内外门弟子皆以他为尊。
他又自负年纪轻轻身修为，和仙门世家优越出身，在外行走时颇为自矜，遇到其他仙门道友，总是被捧着时候居多。
待明无应跨进大门之后，谢苏才举步入内，见明无应不再注意他，走到房间另边，将自己掩在几个柳家外门弟子身后。
这间屋子是白家祠堂，正厅端正摆着白家先祖灵位，两根碗口粗柱子上挂着楹联。
两边木架子上全是烛台，烛泪极长，拖曳下来，想来自白家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人给这里换上新蜡烛。
白家历代牌位之下，两具尸首横陈地上。
这两个均是柳家外门弟子，死状可怖，胸口衣衫翻卷，血迹淋漓。
他在天门阵中身死之前，承影剑和牧神剑道自他手中滑落，不知道掉到什
地方去。
谢苏从前对明无应是徒弟对师尊敬，后来夹缠着生出许多不该有心思，又做出盗取牧神剑，闯进天门阵这样事，不可不谓是生心魔。
魂飞魄散又重生这遭，谢苏自己尚未理清心头诸多杂念，就莫名其妙遇上他这师尊。
又被明无应低头注视着，时之间连个假名也编不出来。
“
姓谢。”明无应道。
可这位谢仙师却而再再而三地下他面子，柳道友就是柳道友，加个小字，便如仙门之内称呼六七岁刚能感知天地气韵小童子般。
柳清言皮笑肉不笑道：“目前还不好说。”
有外门弟子轻声道：“天快黑，不如们先离开这里……”
他声音虽轻，却被柳清言听在耳中。
柳清言神情严肃：“若凶手是人，他必定跟白家灭门脱不开关系，们这次来就是为查明灭门真相。若凶手是鬼，这城中百姓甚多
柳清言蹲在他们身边，用剑鞘翻开那快碎成布条衣衫，露出下面伤口。
众人皆是倒吸口凉气。
两具尸首胸前各自有三道伤口，那伤口极其狰狞，相距半寸，边缘都是模糊碎肉，裂口极深。
谢苏远远站在最外圈，觉得那伤口既非刀伤，又非剑伤，倒像是什猛兽爪痕。
他只觉得衣袖被人牵扯下，低头看去，是那个吕微看到尸首身上伤口，十分害怕，瑟缩在他身后。
谢苏全部心神都用在让自己不要露出破绽，道：“知道。”
明无应追问道：“你真知道？”
谢苏只觉得后心微微起冷汗，强自镇定道：“知道，在温泉边，你说你姓谢。”
明无应目光在他脸上勾，没说什，只是笑下。
笑得谢苏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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