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久以来背负在身上,压着他东西。
他想到闻橙之前所说,沈时曦身上有根崩得很紧弦,其实没有人强迫他去做什事,可他却有种莫名紧迫感,将自己压得死死。
只是他很少表达出这种情绪,更遑论这样直接说出来。
似乎是嫌刚刚坐姿不太舒服,沈时曦又调整下,整个人垂着脑袋盘腿坐在上面。
刚坐好,他就感觉自己下巴被人抬下,然后对上面前程周策目光。
沈时曦想,他终于找到走出那扇围墙门,他走出去,得以见识到外面世界。
只可惜,出去才发现,他墙不止那堵。
他站在无边无际“回”字围墙中央,被困死。
程周策正等着他“在……”后面话语,突然就听到面前沈时曦低低叫声他名字。
“程周策——”
程周策按捺住心底疑问。
沈时曦说很多,讲学校草木,讲自己做过有意思题,也讲高考前晚学生们放飞自狂欢夜。
“哈哈那时候学生都闹疯,们教导主任拿着拖把追人来着。”
他声音舒朗。
程周策也不去问他为什独独没有讲到自己身边同学朋友。
脑袋:“有些久,记不太清楚,他们那时候是踩着木箱还是油漆桶翻过去来着?”
他想是当年那群嘻嘻哈哈翻墙逃课男生,那时候他注意力只集中在他们脸上明媚笑意上,这些细节他实在有些忘。
程周策听到他说话怔,然后看着他缓缓开口问:“市……中?”
沈时曦迟钝点头:“对,市中。”他有些得意,试图拿手比划着,“直都是第哦,不是全校,是整个省。”
他居高临下看着程周策,伸出只手指戳戳人肩:“要是你和个学校读书,万年老二就是你宿命。”
他问:“怎才能让你不那累?”
他不想
“嗯?”
“好累啊。”声音又闷又有些醉后不清晰,带着点鼻音。
程周策愣:“是说话说太久累吗?想不想喝水?”
沈时曦摇摇头,声音含糊不清重复遍:“好累啊。”
福至心灵般,程周策意会到沈时曦所说累是什。
他只温柔仰头看他:“那你呢?你在哪?有被教导主任追着收拾吗?”
沈时曦安静下来,垂着头声音低低:“没有,没有被追。”
“那时候……在……”
沈时曦不说话,那时候他独自坐在教学楼天台上,看着灯火通明楼下,耳边是青春气息浓厚明朗欢笑。
最后,他视线挪向黑暗中围墙,目光长久驻足。
程周策没忍住低头笑:“是是是,是老二。”
他边笑边缓缓垂眸,想着刚刚对方所说话——市中。
京都确实有市中,还是很好学校。
听着对方对市中描述,好像是挺熟悉模样。
可是……对方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国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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