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心蓦地沉。
乌弘朗继续道:“陛下!至多半月沈君兆便要回来,
什明争暗斗,都抵不上手握兵权。
个清君侧,足以屠尽雍皇宫。
然而这些雍理压根不在意,他只要沈君兆快些回来,再快些回来。
以前他还会疑心自己没这皇位,沈君兆会除他以后快。
如今他哪会疑心?他信任沈君兆,信他胜过所有人。
雍理长叹口气,收起匣子,同睡着彦君玥道别,出密室。
夜噩梦,第二日朝上雍理也没太有精神。
御庭议事,忍数日乌弘朗终于扑通声跪下,把心里话倒个干干净净:“陛下,您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啊!”
雍理眉峰蹙,看向他。
乌弘朗不待他动怒,倒竹豆般把眼下形势、沈家军将要兵临城下风险五十全说出来。
她恋慕父皇?不对。
她恋慕母后?也不太对。
究竟为什?
可惜人已去,留下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世事如此吧,总有无数解不开谜,徒留后人猜疑。
如何能反抗?
她认下沈君兆,也恨透沈君兆。
她知道这是彦菱孩子,知道这是彦菱和沈争鸣孩子。
只要想到彦菱,她便恨意滔天。
她奈何不彦菱,却能折磨她孩子。
沈君兆从没变过,隔多少年,隔多少人,隔多少是是非非。
他阿兆,始终是那个心只为他少年。
他只想他平安归来。
快些回来。
乌弘朗说到激动处,额间青筋都鼓起来:“沈君兆若没有反心,为何要把心腹全部带走?留在首京世族全是诸如李义海这般弃子,所有亲沈派全部离京……”
雍理听得心烦,却也明白他焦心忧虑。
旁人不知他和沈君兆关系,看到全是表面。
确,沈君兆捷报连连,简直像从边境路“打”回首京,各地总兵要拱手交出兵权,要被打到四处逃散。
沈君兆战神之威,扬名天下。
乌弘朗会紧张也难免,此时沈君兆若是回京,直接围皇宫,逼雍理退位都是轻而易举事。
翻完这些陈年旧事,雍理找不到沈君兆不是他异母兄弟线索,也找不到沈君兆定是他异母兄弟证据。
不过除先帝,又会是谁呢。
彦菱偏激归偏激,可唯能让她怀孕生子男人只有先帝。
若非是先帝骨肉,他又为何要将其托付给最信重沈争鸣。
退万步讲,如果不是确定是先帝亲子,以沈争鸣对彦菱恨,又怎会养大她孩子。
沈君兆童年,就在这般无穷尽怨恨与虐待中度过。
合上卷宗,雍理只觉心疼。故人旧事,早已难辨是非。
很多人不理解彦菱,雍理却因太解妍族人而知道她疯狂根源。妍族人遭遇足够把人逼疯,要彻底放弃沦为玩物,要激烈反抗愤世嫉俗。
反倒是彦君玥母女才是罕见例外。
雍理始终不太明白,为什得知母亲怀孕,彦菱会那般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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