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快吧。
别走,哪也别去!
“陛下!”乌弘朗声音唤回雍理思绪。
雍理抬头看到这干瘦小子,满心都是烦躁:“朕乏,今日到这吧。”
乌弘朗却是心焦得很,他这日子愁得满嘴是泡,可挡不住皇上不急:“前线捷报连连,沈君兆拿上向里三郡,转头又直奔大河郡……各地总兵八百里加急封又封,恐……”
雍理按按眉心道:“朕心里有数。”
出征那天。
正午门前点兵,万千大雍军士立在城外,气势磅礴,威势震天。
雍理袭明白帝服走上雄伟城墙,宽袖挥,城下山呼万岁。
他垂眸看向身戎装玄衣男子,心中满是骄傲和不舍:他阿兆当领千军,创伟业,万古留名;他阿兆更是他心尖肉,便是掉缕头发,便是擦到点皮肉,他也要心疼不止。
舍不得,又不得不送他走。
雍理打断他:“怎,嫌朕不会,要去找旁人?”
沈君兆:“……”
雍理火:“沈昭君你敢……嗯……”
这回元曜帝累得动不想动,他枕着沈君兆胳膊道:“你这是孰能生巧,懂?”
沈君兆轻轻拍着他后背,有节奏地哄着他。
有志者事竟成。
雍理好话说箩筐,甜得人能掐出蜜,可算是得偿所愿。
之后他后悔死,嘴巴疼嗓子哑眼泪都哭干。
沈君兆心疼得不行:“是臣不好。”
雍理气死:“你比朕还小岁,怎得那……”
乌弘朗还欲再说,雍理却懒得听,直接起身道:“赵泉,送乌大人。”
乌弘朗没辙,只能先行告退。
这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是真慢。
距离沈君兆出征已经过整整三个月,酷暑过去,寒秋来临,雍理这几日总心神不宁,想着可能是冬日将近,他身上寒毒十有八九要犯。
每年春秋,雍理都不怎犯病,这次大概是和沈君兆亲密得多,身体有所改善,乃至入冬也还没什大反应。
人还在,思念已入骨。
城墙下,沈君兆翻身下马,长剑立于身侧,猩红披风被风卷起,年轻将军单膝跪地,声音清朗却似能贯彻苍穹:“臣定不辱命。”
雍理千言万语早已说尽,只遥遥看着他,心里不断重复着:“朕等你。”
等你凯旋而归,等你此生不负。
大军开拔,沈君兆驾马离开那瞬,雍理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喊出声。
雍理眼皮打架,在他颈项边蹭蹭:“等你回来,朕也要……也要熟能生巧……”
沈君兆怔怔,半晌才垂眸,看着雍理恬静睡颜。
他眼睛不眨,动不动,直直地看宿。
最后最后。
他是他。
饶是冰山沉稳如沈相,此时也燥得耳尖滚烫:“陛下!”
雍理嘴巴疼也歇不住:“还不让人说?比朕大也就算,还特……沈君兆你不是人!”
沈君兆轻吸口气,把他往怀里按。
雍理窜上来咬他喉结:“混蛋。”
沈君兆闭闭眼:“以后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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