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不下,不如好生护着。
出与入,不过转瞬。
长心殿里只有雍理和沈君兆二人,雍理想这幕想三年。
三年前他们日夜厮守,却因为周围全是眼线而不敢亲近;如今再没旁人,全是自己人,他们之间却隔山海。
雍理不愿想那些,打
不出宫就不出宫,反正他从今日起定要把沈君兆给留在宫里!
沈君兆神态放缓,温声道:“臣给您念折子。”
雍理心里又甜:“好!”
沈君兆眼尾瞥下殿外。
雍理扬声道:“子难快快回去歇息,今日辛苦你!”
雍理卖朋友卖得那叫个干脆利落:“子难功力远不如你!”
子难:“……”
不如就不如,加个远字还是不是兄弟?
沈君兆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下:“陛下又知道?”
雍理哪会不懂,赶紧道:“朕昭君武功天下第,无人能及,除你再没人能带着朕这般飞檐走壁,酣畅淋漓!”
这大概是他们三年来最痛快时刻,解开心结,知晓矛盾,三年来那足以摧毁切权力、角逐、试探和怀疑,都没能把两颗心分开。
再怎用力推开,只要心里念着彼此,总能在瞬间贴在起。
回宫,雍理还是意犹未尽:“当真是又凉快又不颠簸!”颠又怎样,被沈君兆这般抱着,颠死他也乐意!
沈君兆在煞风景这件事上,向来有特长:“陛下身体虚弱,日后还是莫要出宫。”
雍理不服:“你体力不支没法带朕玩就直说,干嘛要嫌朕身子弱!”
又说遍。
沈君兆依旧听不清,他刚要停下脚步,雍理却忽地道:“别停!”
沈君兆怔。
雍理死死抱着他,凑在他耳边说:“朕很喜欢。”
只这四个字,沈君兆愿带他游遍大雍万里山河。
子难大师:“……”
要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他都想爆粗口,见过过河拆桥,没见过拆得这干脆利落且迅猛不及掩耳!
大师回屋禅坐时,嘴角是扬着。
这三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雍理心中执念。
执——人生至苦。
沈君兆醋和尚大半年光景,几句话哪能还得回来?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沈君兆又问:“那陛下还想出宫吗?”
雍理:“……”
沈君兆眉峰微挑。
雍理这模样,放蜀地就是妥妥耙耳朵,怕老婆怕出精髓:“只要有阿兆陪着,朕定在宫里好好养身体。”
沈君兆盯他。
雍理耍赖:“这太好玩,朕还要。”
沈君兆动作小心地把他放到铺明白色软垫、雕着神龙戏珠宝座上,嘴上却是冷冰冰:“陛下既嫌朕体力不支,便去寻个体力好人罢。”
雍理:“!”
沈君兆瞥眼殿外角袈裟:“想必子难法师定能胜任。”
——是兄弟又如何?
——他们是兄弟又怎样?
这是雍理对沈君兆说却又不敢让他听到话。
背德、禁忌、下地狱入油锅又怎样?
此生不见君,何必思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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