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争鸣吃痛,眸中却尽是癫狂:“你母亲是个妖女,勾引陛下生下你这个孽障!若不是你母亲,先帝怎会经脉全毁,怎会走火入魔,又怎会英年早逝!”
沈君兆只觉得耳边有无数声音,震得他头晕目眩:“不可能,你在骗……”
沈争鸣挣不脱他桎梏,索性放弃挣扎:“骗你?你不是早就怀疑过吗?你若是任婉钥亲子,她会那般虐待你?你若不是个野种,任婉钥会那样自己亲生骨肉?”
任婉钥是沈争鸣发妻,沈君兆早知他们夫妻不和,却没想到沈争鸣这恨她。
沈争鸣想到雍理去,想到国之将亡,想到自己心血付之东流,不由得恨死所有人。
沈争鸣气到浑身发抖,他厉声道:“把这孽子给绑!”
沈家诸多护卫,之前直站着不敢动,此时听到沈争鸣声令下,哪还会再站着。
为首护卫道:“少爷,得罪。”
无论如何都是沈家公子,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君兆回神,他抢过沈争鸣佩剑,身形晃来到沈争鸣身后,那剑刃更是笔挺挺地横在比他喉咙上:“退下!”
“心悦陛下,此生定不会负他。”沈君兆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他喜欢雍理,无惧天地。
他只要雍理,愿为他放弃切。
身份、地位、权势乃至尊严,都无所谓,哪怕背负生生世世骂名,他也不会改变胸腔里这颗为雍理而跳动心。
相识、相知、相许。
自己身份,沈君兆如何不知?
身为民,他不该亵渎君;身为臣,他不该妄想圣宠;身为读十余年圣贤书学子,也不该有此等罔顾伦常私心杂念。
哪怕他是介白身,是没有功名平头百姓,也不该幻想着与另名男子厮守终生。
沈君兆从明白雍理心意那刻,已经决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伦常礼法,君君臣臣……
“任
护卫们登时停住。
沈争鸣万万没想到沈君兆如此胆大包天,剑刃锋锐,抵着他后腰手强韧有力,他毫不怀疑这少年要杀他:“你……你……你放肆!”
沈君兆胸口起伏,面上白得毫无血色:“你在骗……”
沈争鸣原本骇得双腿发软,但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心情:“骗你?如果不是你身体里流着先帝血脉,会容你至今!”
剑刃划破他脖颈,黏腻鲜血顺着流下,落在雪白领口上,染出片猩红。
全部皆是命中注定。
然而他这些坚不可摧信念,不可侵犯热情,义无反顾决然。
在沈争鸣句话后土崩瓦解。
“荒唐!荒唐!你是他血脉兄弟,你是要拖他下地狱吗!”
沈君兆茫然抬头,无法理解沈争鸣在说什……
都无法割裂他与雍理。
只要雍理还心悦他,他不会离开他。
对此,沈君兆无畏无惧。
这些情紊被,早点发现,还是晚些,区别并不大。
更何况此时此刻,他满心皆是雍理安危,哪还顾得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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