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雍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君兆,沈君兆坐在他左下首,与梁铭面对面,此时梁铭视线微移,似是瞥向沈君兆。
雍理心刺,不等梁铭开口便道:“没想到竟是让圣子看出来。”
梁铭扬眉。
雍理身体前倾,托腮望他:“他们眉眼间,到生得确与圣子有几分相似。”
本想挑拨离间,羞辱波沈君兆,搞搞大雍帝相关系梁铭:“!”
梁铭可不是自掘坟墓,他薄唇微弯,慢声道:“孤瞧着,这些宫妃都生副面孔。”
雍理面上笑容淡。
梁铭笑眯眯:“或者该说他们都生得像个人?”
话音落,大殿针落可闻。
宫妃们全都维持着该有漂亮模样,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尤其是隐约猜到些容清,此时低眉顺眼,只觉手心渗出层薄汗。
雍理正打算放梁铭马,谁知梁铭上赶着找虐:“陛下年纪轻轻,享尽齐人之福,着实令人羡慕。”
雍理微笑:“二十及冠,朕年纪倒也不轻。”
比你大三岁呢,毛孩子!
梁铭咧下嘴,话锋陡转:“陛下佳人虽多,却有些寡淡无趣。”
这话出,不用雍理给他视线,他自个儿身边人都脸错愕看他。
何况此时沈君兆在场,天下美人加起也不及他家昭君根头发丝,雍理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完全忘这些都是他宫妃,他极力向沈君兆自证清白也是越证越黑。
沈君兆看都没看这些宫妃眼,他倒是没面上那无动于衷,毕竟想到这些人全是雍理妃子,心里就堵得透不过气,还看他们呢,拖出去全砍都不解气。
还有人便是梁铭。
梁铭自始至终都在看着雍理,虽说面色难看,但当真是目不斜视,仿佛除帝座上人,其他全是蝼蚁。
雍理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雍理笑得深情款款:“这三年来,朕对圣子念念不忘,不如圣子屈尊入宫,朕封你个妃位可好?”
六州使臣们:“…”
论不要脸。
不好意思,大雍元曜帝亘古恒今,无人能及。
偏生梁铭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本想算计沈君兆,没想到雍理护得
能入宫伺候,已经是天大幸运,他不曾有任何奢念。
可即便没奢念,也还是畏惧失去。
不求圣心,但求安稳。
容清只是不想再回那腌臜之地。
面上冷凝雍理弯唇笑:“那圣子觉得,他们像谁。”
寡淡无趣?
谁寡淡!谁无趣!
是莲步生花容贵人寡,还是妖娆秀美鸢贵人淡?那娇俏可人盈嫔、垂鬓浅笑姝嫔……又哪里无趣?
梁铭这睁眼说瞎话本事,把自家人都给尬到!
雍理笑而不语。
这狼崽子有此心性,放任下去,恐真能成就大事。
如果沈君兆不在场,雍理准会叫个美人坐身侧,好生腻歪番。
此时嘛……
他怕梁铭没死心,他家昭君先剑捅他这个渣皇帝。
冷静,淡定,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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