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
别问,问就是有点点爽。
圣上不着套竟也有不着套好处!
六州使臣也有不少懂汉语,听这话脸都绿:他们圣子,在六州供着神,怎能留在大雍伺候这凡人皇帝!这语气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
梁铭倒是沉得住气,他眼尾落,使臣们安安分分没人敢出声,他又道:“陛下如此厚待,孤甚是欢喜,只是平原无趣,陛下不如与孤起回去六州,纵马草原,驰骋山脉,夜夜……嗯……”
这军,将得漂亮。
谁知梁铭胆大妄为,庭上作死:“这是孤与陛下分别日子。”
朝臣:“!”
乌弘朗厉喝:“放肆!”
梁铭功课做得相当足,眼认出乌弘朗:“乌大人切莫动怒,孤虽身居偏远,却也粗读四书,对大雍礼制极为推崇,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孤作为臣子,日日夜夜思念陛下,谈何放肆?”
三年前雍理十六,梁铭十四。
虽说雍理比他年长两岁,但游牧民族身强体壮,梁铭足足比雍理高个头。
如今雍理将及冠礼,梁铭也不过才十七岁,可身笔挺汉服,肩宽窄腰男人哪有半点少年稚气?
他生双碧色眸子,肤色是吸满阳光小麦色,发型学汉制,却难掩桀骜,尤其是那弯起嘴角后露出雪白牙齿,更显狼性。
梁铭行得是地地道道大雍礼节,姿态却无半点恭敬,目光甚至撑得上虎视眈眈。
混蛋话没说出口,本来站得笔直梁铭膝盖软,跪个结结实实。
他瞬间抬头,如孤狼般冷冽视线落向那金銮殿下身仙鹤朝服男人。
沈君兆看都没看他眼,更不要提什动作。可能在大殿之上,让身手极好梁铭不得不跪,除这位大雍首辅,再无旁人!
早知沈君兆身手得,竟不知如此刁钻强势。
雍理其实也没看明白,他只隐约察觉从沈君兆袖笼飞出物打在梁铭膝盖,既打断他混装话,又让他跪个结实。
他说起日日夜夜思念这六个字时,抬眸看向雍理,异域风情细长眼尾下全是缱绻暧昧。
封暗信不过瘾,当朝撩拨元曜帝。
梁死狗真当大雍不敢动他啊!
雍理虽有少许理亏,可当时情境,输不起是梁铭。
元曜帝在胡言乱语这事上,早就中外闻名,梁铭算是碰上硬钉子:“既是这般思念,那圣子便留在大雍,贴身伺候朕吧。”
雍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沉静:“许久不见,圣子清减。”
梁铭从下而上望他,却像是穿过白玉石阶,与他对视:“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
他大雍官话说得字正腔圆,配合醇厚低音,十分悦耳,只是朝上诸臣无人知道他此语何意。
雍理眉峰跳,暗骂声:狗东西。
当然面上元曜帝相当雍容大气:“圣子且安心,六州既已归顺大雍,大雍定不会亏待子民。”句话解释梁铭这话意思,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可不就是雍理降服六州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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