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他是元曜帝雍理,他是内阁首辅沈君兆。
满腔爱意,越不过金銮殿上三道台阶。
雍理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性子,自怜阵,又念起正事:“李义海那边收尊金菩像,机关已破,情报想必是流出去。”
子难凝眸看他:“杜景修?”
雍理轻笑:“倒觉得是梁铭那混蛋。”
雍理长叹口气,无奈道:“放不下啊。”
宫里元曜帝早消气。
他有什好气,这破事也不是回两回,这矛盾也不是天两天。
从沈君兆继任首辅,收复世族那刻,他们就掉进这个解不开怪圈。
心悦又如何?
“嫌朕后宫人多,朕不收些人进来,朕早他妈被逼立后!”
“这混账东西,今天可算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让朕把这天下给他?朕……朕……”
想起这个雍理就气得手指直哆嗦:“朕若真把这江山给他,他还容得下朕半分?”
“他能像朕待他这般宠着哄着?他能像朕纵着沈党这般纵着朕人?”
“就他那眼里揉不进沙子性子,当朕不懂?”
得要死。
好在他还有子难,可以抱怨二。
静安殿离着长心殿不远,子难没会儿就来。
赵泉只稍微提,和尚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他嘱咐声,赵泉连忙去准备。
熏香换上静心凝气,捣碎新茶里也添点舒气散,皇帝内火旺,身体和心理双重败火最佳。
子难应道:“梁铭行事乖张,不无可能。”
大雍看似太平盛世,实则内忧外患。
近处世家大族和皇权寒门之争赞且不提,毕竟有沈君兆和雍理把持,他俩恋爱谈不成,工作还是可以协调;远处却有帮子前朝余孽,护着个病秧子皇子杜景修不放,总想着光复前朝,
天下与,选谁。
雍理敢选沈君兆,却不敢选沈相。
沈君兆呢?雍理不知道。
十六岁那年他御驾亲征,最苦最难、半只脚踏进棺材时候,全凭着沈君兆句‘等你回来’强撑。
可谁知他大胜而归,满身荣耀,换来却是沈君兆冷冰冰句:“陛下圣安。”
“朕若真把这帝位给他,他下刻就是杀朕,以绝后患!”
到最后,元曜帝颓然坐倒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子难。”
子难推给他杯热茶。
雍理盯着翠绿色茶汤,轻声问道:“权力,就这……”
子难放下茶杯,缓声道:“执,是苦难根源。”
虽说也是治标不治本法子,但聊胜于无。
长心殿没人伺候,子难动手煮茶,雍理来回踱步,义愤填庸:“你说沈君兆他过不过分?朕颗心全给他,他丁点儿也瞧不上!”
子难也不接话,这种时候,皇帝需要只是个倾诉对象。
雍理气得肝疼也不舍得真骂沈君兆,左右不过几句:“他年少时颗心里全是朕,怎长大就成这样子!”
“说好等朕,说好这辈子只和朕好,说好心里只有朕,这才几年?啊,才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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