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贺听去年回国前留在家。”宗故走过去揭开帆布,露出排木框画,大小不,有水彩也有素描,唯相同是,这里面画都是同个人。
“这是他这几年最宝贝东西,”宗故拍拍手上灰,从裤兜里摸出根烟,两个指头夹着,“数过,共三十九幅,他从大画到大四,平均年十幅吧,每幅画上写着完画时间,他抑郁症最严重时候也没停过。”
“希望他能醒过来,但是万,”宗故点燃烟,转过头看姜信冬眼,哑声道,“是说万,他要是真再也起不来,觉得他这几年真心
姜信冬瞳孔暗得看不到光亮:“没有人照顾他吗?”
“有个屁别人,”宗故讥讽地轻嗤声,“他跟你分手后就没谈过。追他人也不少,男男女女都有,但他连看都不看眼,后来算是看明白,”他顿顿,叹气道,“因为他从来没放下过你。”
车行驶在城市明明灭灭地灯光里,姜信冬重重地闭上眼睛。瞬间血液仿佛被抽干,分手这多年后,那种久违剧烈疼痛再次蔓延全身,像被轮胎狠狠碾过,寸寸扎进他血肉和骨髓里。
隐藏在余年韵事里线索终于在滚滚洪流中显露出来,可他没想到底下埋着会是这种荒唐真相。
这几年仿佛黄粱梦,他努力往上走,费尽力气想要逃离与贺听有关切,以为终于要挣脱,可是猝不及防转头,发现哪里还有什人,贺听早就不在。
涌地闪现在眼前,他骤然从前尘往事中琢磨出种前所未有恐惧。
是关于贺听与他分手原因,是某个他曾有过预感,却从来不敢细想可能性。
他实在不敢往下想,如果那个可能性是真,那这些年贺听是怎过来。
几分钟后,宗故收到李曼短信,说会贺文滨人要来换班,让姜信冬早点走。
已经过探望病房时间,今晚谁都不能再进去,呆着也没什用。宗故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姜信冬说:“带你去看个东西。”
在他飞黄腾达时候,贺听独自坠入广漠黑暗深渊。
宗故带姜信冬去地方是他家,曼哈顿中心,开窗就能将大半个中央公园尽收眼底地方。
凌晨二点半,阿姨开门时候小声说宗倪在楼上,应该已经睡。
宗故带姜信冬进楼储物间。
房间不算大,窗户旁是两个柜子,柜子右边木质地板上放着个长方形东西,被白色帆布盖着,上面落许多灰。
这次宗故没让司机送,自己上驾驶座。
路上姜信冬很沉默,宗故见他副受刺激样子,没再多言。
车驶在曼哈顿交错街头,遇到很多个红灯,停停走走。
快到目地时候,姜信冬突然哑着嗓子问他:“贺听这几年是怎过?”
“怎过?”宗故冷笑道,“边上课边吃药,边在自己身上划刀子边看心理医生,就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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