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怔住,舔舔干裂唇角,像听到什好笑事情般又重复遍:“重新考虑?”
姜信冬沉下目光,回答得缓慢但并不吃力:“嗯。”
油烟味不断从厨房冒出来,贺听蹙起眉:“出国,那你呢?”
那们呢?
那们未来呢?
姜信冬却没有回答,长腿伸,径直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眼里有话,他也确实问,“你说,不想出国?”
贺听不假思索地点头:“想参加全国艺考。”
姜信冬眼皮轻抬:“为什?”
贺听眼珠转下,似有所想,但答得随意:“直都想学美术或者摄影啊。”
姜信冬并不好敷衍,望着他继续追问:“是问,为什突然决定不出国?”
捂住话筒朝客厅走去。
显然老周告过状,这次贺文滨对于贺听答应出国又出尔反尔事极为生气,挂电话前留下狠话,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不要指望从这拿到分钱。
摁电话,贺听靠在沙发上,既麻木又疲惫。
他毫不怀疑贺文滨对这事认真程度。他爹是个狠人,小时候罚他在雪地里跪三小时就真跪三小时,秒钟都不少。
他说不会给分钱,就绝对不会给。
他双手不自觉握紧,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人,只见姜信冬克制眼中飞快闪过丝晦暗情绪,随即埋下头,默不作声。
须臾静默,贺听心尖猛地疼下,早上他骄傲炫耀自称为“对象”人,好像并没有想过他们未来。
好像以后能不能在起也无所谓。
真操蛋!
他踉跄着甩开姜信冬手,仍旧笑着,拖长尾音却有点抖:“姜信冬,你觉得们现在算什?”
贺听睨他眼,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不好预感。他顿片刻,强行把这种不适压下去,故意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有区别吗?在哪学不是学?”
姜信冬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盯会儿地板,并没有说话。
厨房里鸡肉发出“滋滋”油炸声,烧焦糊味儿已经传到鼻尖。贺听拧着眉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厨房走,自顾自地呢喃:“菜糊。”
却没想经过姜信冬身边时手腕被把抓住。
陷在沙发里人再抬头时眼神幽暗,像蒙层灰色雾,声线低哑:“贺听,如果是因为,希望你重新考虑这件事。”
事实上贺听觉得这结果已经不算太差,至少贺文滨没有说要用五花大绑把他绑出国。
没有钱,他可以想办法挣,没人管,他也乐得开心。
他只是单纯觉得打这个电话累,每次打完都累。
姜信冬从厨房出来,半倚着门边看他:“跟你爸吵架?”
“习惯,”贺听不想多聊,鼻子往厨房方向嗅嗅,笑道,“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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