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这才知道,姜信冬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最新医院床位是李曼找,所以人家才会来给他补课。
如果没有这层复杂关系,大概他这辈子都遇不到姜信冬。
他难得对那个联系甚少继母,产生丝丝敬意。
外面天气放晴,得知姜信冬下午要练吉他,贺听觉得是时候告辞。
不偏不倚,准备出门时撞上前来送水果艾思怡。
吃完饭姜信冬去切水果,端回来时意外发现贺听和他妈聊得眉飞色舞。
“冬冬小时候数学就特别好,拿过很多奖。”
“厉害。”
“别看他现在稳重冷静,小学时候还跟别人干过架。”
“是吗?看不出来。”
贺文滨给他很多钱,却从来不给陪伴和关怀。常年活在冷漠和忽视里,人也逐渐变得麻木。
家这个词在他字典里比千金贵重,比珍宝难得。
因为他没有。稀有东西价更高。
“想什呢?”姜信冬察觉贺听心不在焉,块肉嚼几分钟,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晃。
孟半梅忙问:“是不是不好吃?”
里随手拿件T恤丢给他。
即使刮风下雨,七月热度不减,背后衣服黏在肌肤上,贺听很难受。
其实姜信冬顾虑没错,贺听挑三拣四,不喜欢陌生人触碰,更不会随便穿别人衣服。
但是姜信冬和别人不样,他是意外,是特例。
窗外大雨滂沱,贺听关上卫生间门,换上姜信冬T恤,浑身包裹在某种特殊洁净清爽气味里。
贺听托腮站在玄关,确定这就是和姜信冬传绯闻女鼓手。
这个人出现让他无端感到烦躁,简称为吃醋。
“这是上课小孩,贺听,”姜信冬指着门口两人互相介绍,“邻居,艾思怡。”
邻居这个词让贺听舒心,至少比“女朋友
“他下巴上还有疤,就是那时候留下。”
贺听扬眉,歪头朝姜信冬下巴望望,看不清。
孟半梅:“不明显。他以前还……”
“妈——”姜信冬咳声,打断她,“你是不是该去医院?”
“哦!”孟半梅想起重要事情,忙阵收拾,端着煲好汤走。
“没有,”贺听摇头,睫毛微垂,笑得勉强,“就是,好久没吃过家里饭。”
姜信冬从那笑里咂摸出几分苦涩,心里不是太好受。
“以后经常来,”孟半梅面露惋惜,又往贺听夹菜,“阿姨做给你吃。”
“嗯。”
求之不得。
就好像……和对方拥抱样。
他靠在门边默不作声地合上眼,幸而窗外雷鸣声大作,盖过心头翻云覆雨怔忡,有什汹涌澎湃感情仿佛要溢出来。
他深吸口气,比任何时刻都清楚,他喜欢上姜信冬。
孟半梅五十好几,头发简单地盘起,面上总是带着笑。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温馨,午饭做寻常三菜汤,使劲往贺听碗里夹菜,说话温和又慈祥。
贺听难免艳羡地想,要是他亲妈还在也该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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