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后,贺听全身酸痛地爬起来,大
他把手上画递给贺听,四幅画,重得像有四十斤,死沉死沉,贺听差点没接稳直接掉地上。
姜信冬两手插兜,有点不放心,凝眉瞧他:“你行不行?”
“行,”贺听咬牙点头,“打车回去。”
“好吧。”姜信冬也没坚持,二十多岁年轻男性,不至于搬不动几幅画。
况且他来之前跟自己做个约定,送完画就走,绝不和贺听有其他接触。
他想说,你给都要。
姜信冬言简意赅:“那现在去停车场等。”
“嗯。”
贺听在停车场等十五分钟,那辆黑色大奔缓缓来迟。
姜信冬从驾驶座上下来,穿是白色帽衫,贺听紧紧盯着那张埋在宽松帽子里脸,不想错过每个细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单独见面。
思绪得以理顺,冷静下来后沉声问:“你在哪儿?”
贺听曾干过件事,就是把姜信冬说话录下来当成起床铃声,就这听半年。所以哪怕这个人在电话里只说个字,他也能识别出来。
窗外霓虹闪烁,贺听愣住,本以为他和姜信冬今天在停车场那儿就结束,没想到还会接到这个电话。顿顿,他说:“回家车上。”
姜信冬听那边挺安逸挺自在,想起刚才惊慌失措自己,气得笑:“你是觉得耍好玩?”
“没有耍你,”贺听觉得疲惫,拇指抵着额头,动动嘴想解释什,最后只是叹口气,“对不起。”
他素来说不二,画送完,没有句多余废话,上车掉头就走。
冷风骤起,可能是要下雨,贺听头次觉得夏天风也可以那冷。他抱着四幅画从空荡荡停车场出来,望着大奔扬长而去方向,心里像是被针扎过,又像是被车轮碾过,总之不是滋味。
以至于旁边冲出来辆自行车时他都没有注意。
“叮叮叮!”自行车铃声很大,但是贺听没来得及反应,转头刹那径直就撞上。
人仰马翻。
没有多余寒暄,他直接打开后备车厢,拿出贺听四幅画,每幅都装在沉甸甸木框里,连他这高大人搬起来都费力。
“你车呢?”他转身问贺听。
他们之间距离很近,贺听闻到他身上淡淡木质香水味,呆瞬,低声道:“车?没有车。”
贺听家庭条件,肯定不缺给他买辆车钱。
黑暗中姜信冬脸上闪过丝讶异,不过最后他什都没问。
姜信冬没想到贺听会这干脆爽快道歉,语气缓和几分:“不是耍?”
“不是,”贺听垂下眼睑,抬手揉揉太阳穴,语气陈恳认真,“给你打过电话也发过短信,刚刚才离开停车场。”
姜信冬沉思片刻,问他:“画还要吗?”
“要。”贺听答得很快,没有犹豫。
上车前他用快个小时找几十个理由下定决心,不再见姜信冬,然而在听到对方问他那刻,所有理由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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