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有位盲眼琴师救他,他堪堪捡回条命,拄着拐杖赶到玄妙观,想找到那名叫谢静微孩子,却只见荒坟枯骨,庙宇破败。
他只能离开,又为活命,拖着病体残躯去找齐王,求齐王庇护他。
第二次见到谢静微这个名字,是在武泰三年春。
那时,距离魏璋死去已经有三年,他十九岁,是被齐王立下傀儡皇帝,朝不保夕。
而那时谢静微十七,跪地叩首,说自己想进齐王府。
他与谢静微……
好似有千般万般可说,又好似无话可言。
算来算去都是笔烂账。
魏珩记得第次见到谢静微这个名字,是在自己老师信纸上。
停留在记忆中恩师低眉敛目,嗓音温和地同自己道:“静微是弟子,按理来说,算是你师兄吧。”
陈岁又摇摇头:“大约……就在这几日。”
闻言,魏珩惨笑着叹口气:“唉,是朕无福。”
“退下吧,朕想个人静静。”
但陈岁并没有立即起身,只是问:“此事……陛下要不要告知谢丞相?”
魏珩怔愣半晌儿,最后闭上眼睛,只道:“不必。”
至尊勉力睁开眼,轻声问:“…怎样……”
“……”陈岁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撤回自己手。
魏珩闭闭眼,轻声开口道:“除陈太医……咳咳……都出去……”
魏承嘉本不想走,但最后还是哭着被太监抱着离开宫室。
宫室寂静,陈岁慑懦着开口:“陛下……”
齐王府不收来历不明人,而魏珩身边四处有人监视告密。
但魏
后来恩师横死,他平生第次如此不冷静,冲进魏璋营帐里厉声质问。
“你为什杀他!”
魏璋高高在上地看着魏珩,嘴里是愤怒与阴毒话语:“他是野种!是徐美人孩子!他野心勃勃,早晚会威胁联!朕当然不会让他活着!”
他愣住,然后听见魏璋说:“你这维护他,看来与他是丘之貉,朕送你下去见他!”
血千夜灌入魏珩喉咙,魏璋命周围侍卫打他四十大板。然后将他扔进乱葬岗。
等到陈岁离开,宫室只剩魏珩人,满殿寂寥。
魏珩勉强支起身,走到桌前开始写书信。
他精神不大好,握着笔手也在打战,墨水滴落在纸上,糊片,他烦闷地将纸张揉团扔进纸篓,另取张新纸。
他落笔便是静微二字。
而后却突然不知如何下笔。
“说吧,”魏珩道,“没事……肤就只是想问你,肤还不能撑到盛夏?”
陈岁顿顿,摇摇头。
他其实也满心悲哀,太医院在成帝年间有关解药研制记载都在混战中被付之炬,他们研制这久,也没能研制出真正解药。
更何况他面前皇帝,征战多年,暗伤无数,还曾被箭射穿心脉,早就亏空身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保佑。
而魏珩抬手成拳抵着唇边,无力地咳嗽几声,小声问:“好吧,那春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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