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别就好像大晋皇宫内最好工匠造出毫无瑕疵白瓷,与乡野间刚学会烧瓷学徒烧出来搀着杂质白瓷,除都是瓷器,色彩相近以外毫无相似之处,其品相更是天差地别。
等到那淡紫青绿葡萄汁被舔干净,魏照把捏住男倌儿下巴,后者脸上被捏出红痕,眼角挤出几滴泪,可怜兮兮道:“世子……你捏疼。”
魏
“前三日斥候来报,说杨世清十几日前被俘,”底下位幕僚思略片刻,斟字酌句会儿,大着胆子开口道,“肃州与灵州接壤,这位朝廷来徐太尉会不会攻打们灵州?”
另位幕僚皱起眉头,反驳道:“此言差矣,朝廷兵马既要守嘉峪关,又要守刚刚打下肃州,即便能分出兵马,也难以与灵、夏两州兵力抗衡。”
“况且王爷是秘密带兵勤王!”那幕僚双手合拳道,“在外人看来,灵、夏二州兵马充沛,也不是区区几千兵马就能拿下,领兵将领但凡谨慎些,就不会贸然出兵!”
“这也说不定,”又有人开口,“之前王爷不还给杨世清送过密信,若那老狐狸为保命,嘴不严……”
众人顿时陷入阵沉默。
灵州这边,宁王已经走十几日,宁王世子魏照接过斥候送来信件,知晓自己父亲已经接近,不日就会到达长安。
魏照托着下巴看会儿,将信放在桌案上。房内幕僚军师严阵以待,看着高座之上年轻世子。
魏照眯着眼睛,双狐狸眼凶戾又狡黠。
他母亲不是中原人,而是流落在灵州位乌厥少女,这位乌厥少女生魏照时难产而死,是以魏照自小就在宁王妃膝下长大。
而在魏照长大后,宁王妃再也没能生下过其他孩子,而之前诞下对双胞胎,也因为生病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养你们,也不是吃干饭,”魏照笑得畅快,舌尖抵着后槽牙,字顿道,“若是他敢来……那就叫他——有、来、无、回。”
说完他捏着桌上葡萄玩,淋漓汁水溅满手。他往旁边伸手,那穿得清凉无比,眉间点着点朱砂男子就凑上前来,殷勤地把他手上葡萄汁给舔干净。
底下幕僚闻言全部噤若寒蝉。
有几位曾经随着魏启明和魏照起去到幽帝国丧幕僚用余光看那眼就穿着个纱衣年轻男人,假装不知道这个男倌儿和徐应白眉眼有些许相像,眉间也有点朱砂。
但与那位姿容天下无双徐太尉来说,这男倌儿实在是不够看。
因此宁王妃对这唯孩子极其宠爱,请来给他教习先生和武师都是佼佼者,又对他极尽迁就,想要什就有什。
这样来,就养出魏照残忍放肆又锱铢必较性子。
虎父无犬子,如果说宁王魏启明是能征善战,外表儒雅手段狠辣藩王,那他儿子魏照就是装也不装下毒蛇。
他盯着底下幕僚,动不动地,好像随时要吐信子。
幕僚们正襟危坐,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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