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面,徐应白眼中有
先前靠自己人之力,只能减轻些受灾最重之地农户负担,若真要彻底赈灾,几个郡县人,靠他个太尉府财力远远不够,还是得靠朝廷。
前世这雪下到二月末才停,雪化不久,又赶上春旱……
王朝兴衰,终究是百姓最苦。
赈灾事徐应白在十月就写好章程和相关事宜,只等障碍扫除便能实行。魏璋那边有刘听玄在,想必不会有什阻碍……
徐应白边思索,边批奏章,烛火下他字迹清晰工整,是漂亮簪花小楷。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轻叩,徐应白抬眼,低声道:“进。”
付凌疑推门而入,半跪在徐应白面前,徐应白支着下巴,轻轻扫付凌疑眼:“何事?”
付凌疑明显僵硬下,然后他垂着眼,若无其事地回答:“无事。”
“唔……”徐应白挑眉,“那你来干什?”
“见书房亮着灯,”付凌疑胸膛起伏着,“想你怎还没睡,所以来看看。”
困不困啊?你再不睡,就要熬出病。”
徐应白用笔杆轻轻敲下谢静微脑袋:“为师不困。”
“你若是困,”徐应白揉揉谢静微头,“就快去睡吧。”
“不!”谢静微努力地睁着眼,“弟子……弟子……要陪、陪师……”
句话还没说完,谢静微就啪叽下趴在桌上睡着。
门吱呀声又响起来,付凌疑默不作声地进门。
徐应白毛笔下落,声音浅淡:“这晚,你不睡?”
“睡不着。”
付凌疑道。
自前世徐应白死后,付凌疑再没睡过次好觉。光怪陆离梦境里面,总是徐应白身影。先是干干净净袭白衣,转瞬之间就变得满身淋漓鲜血脏污,利箭穿透他身躯,血肉骨骼毕现……付凌疑每次都疯般想抓住他,却每次都碰不到,耳边会是徐应白仿佛缀满霜雪声音,会儿是那些朝廷*员、愚昧百姓对徐应白谩骂……
“原来如此,”徐应白随口道,眼角余光瞥见在软榻上睡得正香谢静微,温声道,“劳驾,替把静微送回卧房。”
付凌疑眼睫颤颤,随即听话地起身,到软榻那把谢静微抱出门。
徐应白呷口茶,眼见门被关上,长舒口气,又看起奏折。
奏折里面还有几份是雪灾,如今房如意落马,户部尚书也被贬职,朝廷毒瘤清大半。庄恣此次有功,得皇帝封赏,将升户部侍郎,成户部二把手。
刘莽最近想来也不敢动作,赈灾事也可提上日程。
手还压住他自己字帖和徐应白奏折。
徐应白:“…………”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唯弟子。把盖在自己腿上毯子盖在谢静微身上,又起身把谢静微抱到边软榻上。
之后又坐回藤椅上,继续批奏折。
约摸过半个时辰,徐应白实在是批不动,他按按自己睛明穴,将笔搁下。廊外风声呼啸,书房内烛火微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