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接过付凌疑手里面那支草，低下头给付凌疑编草蝴蝶。
廊下灯笼
暖光光映照他面容，鸦羽般乌黑眼睫在他面容上留下
小片阴影。他下巴陷在洁白柔软圈绒毛里面，整个人显得温和又脆弱，好看得不可思议。
外面冷，徐应白手指冻僵，编得不太利索，最后编出只有点丑草蝴蝶。
徐应白有点嫌弃地看
眼手上草蝴蝶——他实在没编过那
丑，然后他把那只草蝴蝶轻轻放在付凌疑手心。
“给你。”
他拿着长草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胸腔震动，重复遍：“
求你……”
不是讨要，是求你。
只蝴蝶而已，竟让眼前这个人用“求”这个字。
前世今生，徐应白从来没听过付凌疑说这个字，时有点震惊，怀疑面前这个付凌疑是不是脑子坏掉。
编只蝴蝶不是什难事。
应白不太理解这对付凌疑来说有什好看。过会儿，徐应白再把目光转回去看付凌疑，后者已经在狼吞虎咽地埋头吃饺子。
兴许是看错，徐应白想。
吃过晚饭，聊过天，众人也散开，徐应白打发谢静微回书房继续写课业，又吩咐暗卫把魏珩送回去。
廊外又下起细雪，徐应白裹着狐裘往书房那边走，转过个弯时，听见有脚步声落在他身后。
“何事？”徐应白搓着被冻得通红手，头也不回问。
徐应白说，话音落下之后与付凌疑擦肩而过。
付凌疑低头看着这只丑丑草蝴蝶，想笑个，但最后却没笑出来，他充血双目猩红得有点可怖，却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而另边，走到半，徐应白直觉自己似乎忘记什事情，记忆里晃而过绿蝴蝶和人影让他下意识回转过头，但付凌疑已经不在原地。
徐应白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思虑过重，随即脚步不停往书房那边走去。
但徐应白还是不解，于是淡淡问道:“若拒绝呢？”
付凌疑僵僵，随即发出声轻笑:“……那就算吧。”
他从来不想从面前徐应白身上强要点什，如果求不到，那就算吧。
周围空气也因此僵硬起来，气氛有些冷。付凌疑收起自己发颤指节，为缓和气氛露出个略显恶劣笑，沙哑着声音说:“去拿谢静微。”
“嗬，”徐应白不客气地出声，被付凌疑话逗得有点想笑，不赞同道，“多大人，还和孩子抢东西。”
除付凌疑，没人能那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身后果然传来付凌疑声音：“……你、你能不能编只蝴蝶给……”
徐应白闻言忍不住转身，脸不解地看着付凌疑，嗓音温和清润：“你二十来岁人，怎和谢静微个样，还同讨蝴蝶？”
付凌疑低垂着眼，眼皮耷拉着，躲过徐应白询问目光，将痛苦与痴狂神色压在眼底。
“——”付凌疑颤抖着长吸口冷气，急促道，“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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