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徐应白已经病得不轻,人也消瘦下去,但威压不减,身冷冽寒霜气,远没有现在那温雅平和样子。
那时自己挥剑斩雪,剑气成风,搅风雪成云。
苍茫天地,有只孤鹰环绕其间。
停剑时,他听见徐应白说:“等南渡事成,放你走吧。”
如同那天,徐应白和梅永下棋,他淡淡对梅永说:“事成之后,随他天高海阔。”
他合衣躺下,手指虚虚搭在床头摆放着玉佩上面,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点。
黑暗中,他闭着眼,快要睡着时,脑中突兀地闪过刚才徐应白苍白面容和痛苦神色,与久远记忆中地重叠在起……那日他去而复返,见惊涛拍岸,大风自江上飘起,人白衣染血,似断线风筝从船上掉下去!
他看着这幕目眦欲裂,神色癫狂,疯般冲过去想要抓住那抹白衣,但最终还是晚步,那人就这样落入江水中,江面晕散出大片大片血迹……
他没有抓住徐应白。
而后来,狗皇帝散布谣言,徐应白……声名尽毁。
脑袋,“不听话。”
谢静微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弟子想师父嘛。”
付凌疑站在边看着俩师徒亲亲热热样子,眼底闪过艳羡之色,但很快就被他强压下去。
他冷若冰霜地站在边,谢静微抬头看见徐应白身边站个满身煞气人,当即惊得倒退两步,十分害怕地扯住徐应白衣摆,警惕地看着付凌疑。
徐应白手把谢静微提溜过来,好整以暇道:“他是为师侍卫,吃小孩,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让他把你片涮汤吃。”
那时说些什?付凌疑努力地回忆着,似乎是应声好。
怎能应好呢?
怎能应好呢!
“不走……”付凌疑双目通红仿佛要滴血,低声絮语说,“…
自己连最后体面都没能为他保住。
付凌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目血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戾气重得像是刚从阎罗殿里面出来。
他全身发冷,牙关打颤,神情痛苦,握着玉佩贴近胸口地方,脊骨节节地弯下去,喃喃道:“……徐应白”
他齿尖含着这三个字,近乎着魔。
风雪大作,付凌疑跌跌撞撞推开门,门外天地苍茫,皆是片白色,他踏入茫茫大雪之中,恍然想起前世时候,徐应白曾裹着厚厚狐裘,站在廊下看他练剑。
谢静微哼哼两声:“静微才不信,师祖说整个玄妙观,师父最疼静微!”
付凌疑青筋跳两下:“…………”
徐应白路把谢静微提溜进房中,谢静微黏黏糊糊地抓着自家师父手不肯放。
刘管家着急忙慌地要给这小祖宗穿披风,谢静微手挥说不要,被徐应白敲个脑瓜崩。李筷子撑着伞遮着这对师徒,生怕风雪染上他们。付凌疑走在行人身后,任由落雪满身。
等到行人熙熙攘攘进正厅,付凌疑垂着眼在门外站会儿,转身回徐应白给他安排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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