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哲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嗡嗡
陆敬哲只觉得喉咙哽得发酸,张张嘴巴,却怎也说不出话。
手指开始抓住他手臂,死命地往外拉。
可安睿却不放手,只是不停地贴着他耳边问,“你还怕不怕?怕不怕?”
拉扯手已经变成狠抓,指甲都掐进肉里,陆敬哲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没心没肺混蛋,咬着牙艰难道,“安睿,都这个时候,你问这个?”
安睿只死死地把他压在门上,额头抵着他不让他动,哑声唤着他,“阿哲……”
他生怕回头。
生怕看到那人脸上带着丝不舍。
“晚安。”
幸好,那人嗓音如既往地低缓和温柔。
掏钥匙插进钥匙孔,那人还是没有离开。
冬天夜里,呵出气都是白色。
陆敬哲把手指缩在袖子里,却还是冷得要命,安睿看,突然声不响地伸出手拉他。
那人手指比自己还要冷。
这是被握住手时,陆敬哲第个反应。
大抵感觉到对方僵硬,安睿微微垂下眼,淡淡道,“就当戴手套吧。”
久,难受那久。
可安睿是石头做。
那种求而不得寂寞感,他大概,受不。
两人僵持在无人街边半晌,街上开始下起细碎雪花。
安睿认真地看他会,缓缓地笑,“送你回家吧。”
“滚开!”
陆敬哲用尽全身力气把人推出去,猛地转身骂道,“你不觉得你自私过头?!”
安睿被他推得砰地撞在墙上,骨头撞击痛楚让他闷哼声,跌倒在地上。
暖黄灯光下,他捂着额头,抿着唇看他,字顿道,“阿哲,不怕。”
“……”
带着酒气呼吸在自己身后起伏,陆敬哲觉得自己开门手指都在颤抖。
半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额头抵着门板问,“你怎……”
“还不走”三个字未待吐出,身体陡然陷入个温暖怀抱。
陆敬哲整个人僵住。
安睿抱着他手臂越来越紧,贴着他耳边呢喃嗓音里夹杂着些迷惘和些难过,“阿哲,你还怕不怕阳痿?”
说着便十指相扣地握住他手,连着自己,起塞进风衣口袋里。
突然就变得那暖和。
陆敬哲死命地把脸埋进围巾里,生怕被那人看到自己湿润眼睛。
公寓走廊灯已经修好,不同于之前亮如白昼,而换成暖黄色光晕。
陆敬哲站在自家门口,默默把手抽回来,低头掏钥匙,头也不回地道,“晚安。”
陆敬哲说好。
然后安睿摘下自己厚重围巾,小心地围上他赤裸脖子,从未有过温柔。
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起散步过。
印象里,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约好时间在安睿公寓见面,偶尔共用晚餐、偶尔相拥着看看书籍和电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爱,做完就立刻睡着。
这还是第次,单独走着,好像情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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