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从萧世手里把单子抽出来，细细端量
下，竟然少有地微笑起来，打量着苏娜暂时还很单薄平坦
腹部，“八周？”
“……嗯。
陈叔看着他什
都不知道样子就来气，恨恨地道，“你什时候跟苏娜生个孩子？你妈想抱孙子很久，你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实在是太严重，尤其是在医院这样充斥生老病死哀伤地带。
连隔壁病房家属小孩子都停下嬉闹，回头好奇地看过来。
病房门不知何时被拉开，苏娜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妈、妈睡下，
出来看看……”
冷不防小孩子蹭地跑过，撞飞她手提包。
“不知道。”陈叔粗哑嗓子沉声道，“腹部积水得厉害，最近直在叫疼，人家说什癌细胞是没有痛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
“哦。”萧世咽咽干哑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陈叔瞥他眼，“你跟苏娜怎样？”
“嗯？”萧世心不在焉地回句，慢半拍地才回过神来，“什……怎样？”
陈叔哼声，“去年你们结婚时候就觉得不妥，她太年轻，还是个学生，真能安心顾家？”
要来，萧妈妈并不见惊讶，笑得更加开心些，向苏娜招手道，“怎？眼睛那红，没睡好吗？”
“唔。”苏娜勉强笑笑，简直比哭还难看，过去握住婆婆手，“妈，前段时间工作，都没来看你，对不起。”
苏娜可爱又活泼，萧妈妈直对她很是喜欢，婆媳两人闲聊起来就很有话说。
陈叔虽然很爱萧妈妈，却并不喜欢萧父留下这个儿子，多年以来连个笑脸都没有，萧世直到现在依然记得，自己叫那声父亲之后，对方淡漠眼神，“不是你爸。”
冷到心脏都结成冰渣。
萧世皱皱眉，急忙上前扶她，顺便弯腰去捡那散落地东西。
张纯白纸张映入眼里。
苏娜僵硬地站在原地。
萧世看着那张纸，默默地抬起头来，“娜娜？”
“也是从甘肃回来前几天才知道。”苏娜低下头，“昨晚……没来得及告诉你。”
萧世笑笑，却有些不太高兴，毕竟那是自己婚姻生活，“她总会成熟起来。”
“那倒好。”陈叔僵直唇角微微垂下，依然是不屑顾神色，眼里忧虑却怎也遮掩不住，“你妈和没有孩子，不是不能生，而是她不想要，你知道吗？”
“啊……”萧世愕然。
这他真不知道。
他直以为是陈叔太老，体力不支，存货不够-＿-
这次却破天荒地有些反应，陈叔指指门口，起身率先迈出去。
萧世心底沉，默默跟上。
陈叔靠在医院走廊外掏出烟，路过小护士白他眼，梗着嗓子道，“医院里面不准抽烟。”
他苍老手指尴尬地顿顿，又将香烟盒塞回口袋。
萧世也靠在他身边，“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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