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元日,太子宁远登基,定年号为宣和。
崇和殿外,众嫔妃被遣散,权倾朝野裴相与自己三儿子并肩站在殿外,两人时无言。
裴相听着殿内细微说话声,忍不住涌起兔死狐悲之感,他与嘉兴帝同流合污,做多少恶事,只是为让裴家在国都屹立不倒。
而今,他相位也将由儿子继承,他本该高兴才对,但他知道,裴延从来不是会受他摆布人,就和太子殿下样,即便不复当年华光,在多年后今日,也能重现异彩。
裴相说:“当初为你取字‘逢君’,就是为今日。也算,得偿所愿。”
裴延感慨道:“逢君,逢迎君主,您留条命,不就是为裴家养条光宗耀祖狗。”
他脸重合在起。
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你敢……!”嘉兴帝抓起边上汤药空碗向宁修云掷去,却因为体力不支,瓷碗只碎在宁修云几步之外地方。
急火攻心之下,他已是强弩之末。
宁修云拍拍并没有被触碰到袖口,眉宇间遮掩不住嫌弃,他又在嘉兴帝心上补刀:“孤已有爱人,西南大将军,非卿不娶,生世双人。后代?您或许可以现在再努力下。”
他言辞尖锐,但裴相却好似看到闹脾气小孩子,并不与他口头争辩。
裴相只是遗憾地摇摇头,说:“你压制不住这样他,早便为你铺好路,你却意孤行,日后必然会后悔。”
“你想让逢君,但只想忠君。如今殿下,才是心甘情愿效忠人,无论后果是什,力承担。”裴延轻声说道。
等到宁修云独自人走出崇和殿,身后老太监凄厉地哭喊着“陛下”,所有人都知道,结束。
新隆二十年,嘉兴帝驾崩。
嘉兴帝瞪大眼睛,不知道看着哪处,目光逐渐涣散。
千秋万代……?他分明是要被这孽子绝后!
当初预言,终究是应验。
嘉兴帝突然吐口血,向前倒去,身边老太监刺耳尖叫:“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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