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微臣死而无憾。”裴延脸颊隐约泛红,微微侧侧头,刀刃边上血珠滑落,这竟然是个极度依恋姿态。
宁修云握着刀柄手有些颤抖,简寻生死不知,他心头团怒火在烧,简直想直接斩裴延脖子。
裴延被他那森寒目光盯着,没有点对死亡畏惧,他感叹道:“微臣早就知道,殿下与简公子有前缘,只是微臣直不明白您为何对简寻用情如此之深,以至于要将自己手中最好东西交给对方。”
裴延早便知道太子那些出格想法,但̴
宁修云咬牙切齿:“裴卿可真是给孤份大礼啊。”
裴延完全没有遮掩意思,勾唇浅笑,那模样竟隐约有些疯癫,他说:“微臣前来请罪,听候殿下发落。”
裴延光明正大地承认,是他算计让简寻陷入险境,句话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你们都下去,孤有话要单独与裴卿说。”宁修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延。
裴延眼含笑意地和他对视,甚至带着让宁修云作呕雀跃。
还是听话地跟着将军府亲卫走。
宁修云目送宁喧离开,单手撑着额头,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在石桌前枯坐会儿,便等来沈三和裴延。
两人个在前,个在后,沈三面色冷若冰霜,裴延摇着折扇看起来心情不错。
等走到宁修云面前,沈三直接跪地行个大礼,裴延撩衣摆,也跪下。
他在为什高兴?为简寻深处险地、很可能要在山川天险之中死无葬身之地吗?
岂有此理。
宁修云脑海中“嗡”地声,那根名为理智弦瞬间断,回过神来时他已将沈三佩刀抽出来,横在裴延颈侧,语气森寒地说:“裴三,他若不能活着回来,孤要你陪葬。”
沈三带着护卫们退走,院子里只剩下宁修云和裴延两人无声对峙。
沈三佩刀太过锋锐,刚与裴延脖颈接触便划出道血痕。
宁修云心头跳,好像方才那不详预感成真。
“你们这是何意?”他喉头梗,声音嘶哑地问道。
沈三道:“属下无能,简公子加入精锐部队取道南山,意在偷袭彭氏土司本寨,这两支小队入山便和后方斥候失去联络,已经半日没有消息。此行凶险万分,九死生。属下没能阻拦简公子冒险,还请殿下责罚。”
几乎是听完沈三话,宁修云便将冰冷视线落在裴延身上。
九死生。好个九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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