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云恰在此时停笔,他看着桌面上写满字两张宣纸,道:“召见简寻。顺便派人去驿馆把裴延请来。”
沈七知道太子不会改变心意,她长叹口气,“属下知道。”
和沈七恐惧相比,宁修云此刻轻松多。
这张宣纸上所写,是他要送给简寻礼物和赔罪。
他拎着宣纸到正堂等人,宣纸平放在桌面上,墨迹干透之前简寻便到。
“孤要给他个惊喜。等孤写完,你再去叫他。”
“是。”沈七乐呵呵地应。
宁修云沾点墨开始书写,沈七站在边上,不可避免地看到些许宣纸上内容。
沈七拿着墨条手猛地抖,随着太子奋笔疾书,她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她抖着手把墨条放在砚台边上,后退几步猛然跪地。
#8204;咬牙道:“派人告诉寻儿,让他得空回府趟。”
不知怎,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希望是他错觉吧。
*
宁修云回府之后立刻进书房。
这人虽然带着身伤,但脚下生风,看着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衣袖和手上都沾点墨,好像之前也在写字。
宁修云挑眉,心说他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他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简寻行礼。
简寻来这里是为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他。
宁修云舌根泛酸,瞥眼简寻唇,忽而伸手放在自己脸上铁面
“殿下恕罪!还请殿下三思……此事万万不可!”沈七声音都恐惧地变调,太子殿下必然知道她能瞥见那些字。
那些字……大逆不道,但凡不是太子亲自所写,换成任意个人都够死上几百次。
就算是太子,这也是兵行险着,旦公之于众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宁修云轻哼声,“你怕?别怕,孤不会做自断后路事。”
沈七声音颤抖:“属下不怕死,但殿下千金之躯,就算不管此事也未尝不可。”
他扯张宣纸摊开,道:“沈七,研墨。”
“是。”沈七拿起墨条研墨,暗中揣摩,询问道:“殿下,需要召见简公子吗?”
方才在敬宣侯府中宁修云明显异样连敬宣侯都感受到,何况是跟在太子身边沈七。
似乎听简公子事情之后,殿下有所动容。
然而宁修云却没应下,他拿起狼毫拎在手中,似乎在思索如何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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