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内室门口,从衣袖里摸出截紫檀木,这东西已经能看出簪子雏形,简寻用磨石慢吞吞地打磨边缘。
太子府里条件有限,简寻手边没有刀具,只能如此。
他自从临时把那枚不完美木簪送出去之后,就直有在练习着雕刻手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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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云好久没有睡眠质量这好过,但有些遗憾是,他后来才听沈七说,简寻当日说不少少年时候糗事,他个字都没听见。
于是当日晚间,宁修云洗漱之后便让简寻接着之前故事继续讲。
两人隔着个屏风,简寻语气平和地讲述儿时到庄子里跑马,不小心把草场边稻田踩坏小事。
说着说着,便注意到屏风之后太子殿下呼吸声绵长起来。
熟悉声线在耳边念叨些有没有,宁修云思维都飘出去。
人变得安心就会感到困倦,于是简寻说着说着,偶然抬头,就见太子殿下已经安然合上眼皮。
简寻讲故事声音戛然而止,看来他还没有觉得口干舌燥,太子殿下便先步觉得枯燥。
他转头,便见沈七向他做个噤声手势,简寻闭上嘴,向后退到和沈七并排位置上。
他目光下意识打量坐在桌前闭目养神太子。
简寻:“……”
他神情复杂,合着太子殿下是发现快速入睡好办法,这才把他叫到身边问些有没?
见太子殿下又睡着,简寻也松口气,他十九年人生除少数些深刻回忆,其余时候都乏善可陈,太子殿下再这刨根问底下去,下次简寻就只能磕磕巴巴地现场胡编乱造。
回生二回熟,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代替沈七守夜。
太子殿下没给他安排事务,但护卫营人每日忙得团团转,简寻也不好自己个人歇着,于是和沈七轮班倒。
太子殿下穿着身深色常服沉闷而严肃,发髻却并不威严,几缕长发蹭到脖颈间,即便是坐着,他也脊背挺直,紧绷程度好像道拉满弓弦,岌岌可危,再撑开点或许都会铮然断裂。
太子心细如发、宽仁待下,眼就能看穿傅景看似天衣无缝伎俩,但这似乎还只是冰山角。
或许这个人,并不会像其父嘉兴帝无能。
简寻忽然觉得,当时在敬宣侯府,叔父与他说,大启皇室也并非都是面目可憎之人,这番话也还是有些道理。
至少这位太子殿下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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