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身影却突然在不远处屋脊上停住,他回头看眼,两人顿时视线交汇,触即分。
那人仿佛觉得修云目光烫人,又迅速转头,加快脚步,消失在修云视野之中。
半响,窗棂边,声轻笑消散在夜风之中。
修云退后步,好像在欣赏自己杰作。
少倾,修云低呼声,遗憾道:“今夜月色太美,反而忘件要紧事。”
随着修云拉开距离,简寻身上热度也退,他正色道:“你说。”
“楼里管事说整日披头散发,放浪形骸,实在有辱醉风楼门面,可惜那些家当都在回城路上遗失,又轻易不能出楼,所以……想要支秋海棠形状木簪。”修云说着,从桌上拿起那枚原本属于简寻腰牌,“就用这个来换。”
简寻摇摇头,将腰牌推回去,说:“这是送给你。木簪……会尽快送来。”
“在。”简寻应声道,张开手掌,那枚同心结果然还完好无损地躺在他掌心里。
修云将同心结拿起来,微微附身,将同心结系在简寻腰带上。
凑近时他才发现,男人带着他跑大半个晚上,这会儿甚至只出点薄汗,连呼吸都没乱过。
不愧是习武之人,简直是体力怪物。
修云系好同心结,轻轻拨弄下,同心结连着吊穗起轻轻晃荡,拍打在简寻衣衫下摆。
最终没有将他推开,闻言只说:“不会。”
修云拉长尾音,说:“唉,这世上苦命人那多,公子愿意给个卖身葬父少年施舍,怎就不肯可怜可怜。是嫌会脏你宝刀吗?”
简寻沉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知你境遇如何,但人生在世,万不可自轻自贱。”
自轻自贱。
修云将这四个字揉碎细细品味,仿佛上好清茶带着苦味回甘。
修云拿着那枚腰牌手垂下去,隐在衣袖间,指骨捏得泛白。
他好像想要上前,但又尽力克制,停在原地,只低声说:“那你,要早点来。”
“会。”简寻默默记下修云请求,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又回头看眼屋里人,叮嘱:“早点休息。”
修云点点头。
等简寻跃而出,修云走到窗边,目送他渐渐远离,仿佛在看个不知归期人远行。
“好。”他直起身看向简寻。
男人却下意识避开眼神,这次屋内烛火大亮,修云看到那抹薄红已经从耳廓蔓延到脖颈。
哎,怎这不经逗啊。
修云实在迫不及待看看,简寻听到些有辱斯文荤话是个什反应。
但今夜不行。
他轻叹道:“夜深。萧郎,回去吧。”
*
醉风楼同离开时样热闹,没有人发现三楼某位客人已经在江城夜游遭。
雅间内,修云整理下有些凌乱衣衫,把头上帷帽摘下放到桌上,盖住那枚让他见就心烦腰牌。
他凑近简寻,问:“同心结,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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