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段绪言又问遍,被阮青洲踮脚轻轻撞撞头。
“这里晒不到太阳。”阮青洲假装嗔怪,与他轻笑,便往别处走去,可走得多又已乏累,没转几圈两人便也回屋。
汤药恰巧送来,还正泛着热气,阮青洲低头嗅见,蹙眉笑:“好苦。”
阮青洲身子每况愈下,周问自然加剂量,段绪言只能哄他喝下。
阮青洲却说:“以为你会说陪。”
拧帕,擦拭,段绪言极其耐心地替他打理狼藉,神色平静若水,却在四目相对时泄丝端倪。
“去叫周问。”段绪言接来血帕,转身行出房门,几步忽而慢下,将将迈下阶时,膝头却如剧痛那般软阵。
他顿足于原地,手中血帕湿冷,血色像被印在掌心。仿佛什也并碎裂在那处,五指再不敢攥紧,只在阵风吹过后,段绪言再又嗅见那股血腥,无力蜷下身去。
高挺身躯蜷在风里,热泪无声而落,埋进掌心。
——
,在梦中便是尖利嘶喊,几下惊醒过后,段绪言锤着欲裂头,得而复失惊悸便会油然而生,似连怀抱和挽留都是徒然。
他不能睡。
段绪言不知这样过几个日夜,白日阮青洲用手背轻蹭他下颌,肌肤总被新出胡茬剐得发痒发疼。
阮青洲不说,仅如安抚那般抬袖将他罩起,轻搂进怀。
清苦药味已成阮青洲味道,其中带些似是与生俱来桃香,总像还在春日里般,段绪言嗅见便生倦意,他埋头蹭过衣衫,强行醒着神。
因这语示弱似哄骗,段绪言喝下阮青洲有意让周问配安神药,不过多时便躺在阮青洲身侧犯困。
掌心
段绪言回时已无半点弱态,待周问看诊之后,至榻侧对阮青洲浅浅笑,便扯来大氅将人拢起。
“去晒太阳。”段绪言替他着袜穿鞋,两人到院中小走几步,停在水榭上方。
四方竹帘未垂,高挂时视野开阔,远望便能见到中庭片空地。段绪言自后围抱着他,道:“冬日就往那处栽种桃树,待明年春日到,便能见花开满庭。到时你陪,好不好?”
阮青洲只回之笑,左腕刺青正被那人牢牢握在掌心摩挲。段绪言每每带他看向中庭时便会这说,似想凭着等待花开这个念想便能让他从这个春日,再续到下个春日,直到往后无数个春日。
阮青洲重诺,方不敢轻许,可段绪言等不到回应,就会遍遍地问他。
阮青洲轻顺着他背:“甚儿回来吗?”
段绪言说:“他应许过,待他们回皇城,必然就能回来。”
未及多日,段绪言眉头便已留道浅痕,阮青洲伸指替他舒平,忽又忍不住咳喘,拾帕捂嘴角,避开身。
腥气很快漫鼻腔,阮青洲立时下榻,掌心紧将血帕捂起,正想出门却被搂腰紧紧环住。
亲吻缓缓落在额角,段绪言拦腰将他抱起,轻放床榻,用指轻拭面上血点,转头便自面盆边取来净帕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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