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冷风不止,那身影却如纸薄,寻不见点依靠,他不能旁观。
可段绪言抬步上前,每近步就觉心血涌动,足下再又沉重几分,阵麻软,他插刀入地,喘息时难止。
见状,古锋朝那蒙面之人抬眉
指节稍松,弓臂耷挂在掌心,犹见阮青洲隐隐发颤右手,段绪言心头紧,渐沉渐重。
古锋笑着点头:“啧,都忘,珵王什都还不知道呢。抓着们世子折磨这久,大概是还以为当初在关州派人来追杀是世子吧。谁让珵王那时失血晕厥,倒在山坡奄奄息,看不见赶来救你世子,可惜,们原先只要再快步就能得手,也不至于拖到如今。”
刀柄紧附掌心,印痕深深,段绪言眼眸微动,右胸伤疤似在缩紧,为此生出怨恨顷刻间被翻覆。
他分明看到过。
血腥漫鼻时,余晖都似染血,他侧头远望天际,落日下朝他奔来个身影,不是幻象,就是阮青洲。
马蹄踩水而过,远见涧石处挂着件素白氅衣,段绪言眸色俱冷,扯绳调转马头,直奔上山。
几阵颠簸,刀刃扫风,前路却有几道绊马绳拉起。再无去处,段绪言等不及勒马,踩上马背借力翻下。
骤然听得马匹失蹄重响,尘烟扬起,呛过口鼻,段绪言扶刀稳住身体,抬眸见不远处人缓缓笑起,收刀抬至臂间擦拭。
口中挑衅地吹出哨响,那人迎着段绪言冷眼抬手将刀上沾血抹过胸口,跑进山涧。
至眼前视野开阔之时,可见崖前人影,那人脚步更快,却不听身后紧追步伐,他犹疑几步,侧目后视那时,耳后节尖竹转瞬袭来,他转肩避开,尖竹直朝侧颈划过,沾血直扎入地。冷刀继而袭来,那人侧步躲避,眼前箭也正向他肩头贯来。
是阮青洲。
为那刀耿耿于怀,担忧他不能平安回到北朔军营人是阮青洲,最是痛恨他却又下不死手也是阮青洲。只有阮青洲。
声淡淡嗤笑,指尖无措地抓动几下,段绪言觉得自己可笑,那计较爱恨根本就不对等。
他有什资格说恨,从来都是他欠阮青洲。
阮青洲。段绪言默念姓名,见双黯淡眼眸看来,阮青洲已被摧心神,面色似被霜雪染过,只剩苍白。
已是避之不及,那人即刻屈身,箭头擦破耳廓皮肉,蹭过刀锋,钉上树干。
刀刃偏离几寸,砍向侧竹身,竹屑溅起,越过身后双冷眸,几点飞血凝在面庞上,越显凌厉。
旧地重游却恍若隔世,远见崖前持弓与他相对清影,视线再又落向山壁处悬着尸身,段绪言握柄冷冷抽刀,鸷视前方。
崖边,长箭夹在指间转,古锋眯眼看着阮青洲,目光不疾不徐地越过他肩头,落在段绪言身上。
“世子,没意思啊,这箭偏得够厉害,险些还将弟兄误伤,是南望美传有误,还是安神助眠汤药喝多,就连人都看不清?两年,世子屡次心软,还是不舍得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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