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挣脱不出,是段绪言太真。
原先示弱也好,归顺也罢,他放下切抗拒和戒备倾靠向段绪言,得他欢心和喜爱,如今什目都将达成,却不可自已地挣扎起来。
从衣食起居上无微不至、为他数次奏请段承才得允准前往关州,到私自寻来谢存奕和阮莫洋缓解他念想,段绪言无时无刻不在表明自己对他在意和爱护,可他不敢信。
阮青洲又在廊下听很久风,却想起进门时所见府邸布局甚是熟悉,只瞬荒唐念头闪过,他顺着记忆走去。
宫门、正殿、中庭、寝殿、浴堂……处处与东宫贴合,那此处就该是——
,面上挂着笑。
“自府上换下人,南苑都有生气,衣食样样不缺,如今到关州,后厨却能知道主子口味,想来也是王爷特意吩咐。”
阮青洲不见笑意,只是默然动筷,食不知味地尝着饭菜,递来样,便吃进样,李之看着却是渐渐收敛笑意。
他低眸看着自己冬衣,厚实御寒,样式也比原先入眼体面得多,也是因为阮青洲,南苑被褥换,他屋里炭火也补足,有膏药,冻伤如今都好大半。
李之原先还为此高兴,阮青洲如那日所言,做到有恃无恐,得到段绪言独无二偏爱,他见阮青洲言笑,接纳切示好,和段绪言像恋人样拥抱亲吻,同乘至关州,更甚至以为阮青洲是喜欢。
脚步渐停在门前,片昏光映窗,阮青洲踩上石阶,掌心覆上门板,缓缓推,烛光映亮眼眸那刻,心却似被猛地攥,失方寸。
就是书房。
案牍间,双沉暗眼眸受惊扰,旋即阴厉,段绪言徐徐抬目,对视时拨页指尖顿停。
寒风入门,吹晃火光,书页时乱动,段绪言微怔,眼神柔,继而笑起。
“怎来?”
或许,现在才是真正阮青洲呢,和原先样,沉默寡言、麻木淡漠……生不如死。
李之停夹菜,小声道:“主子……其实很不乐意做这些,对吗?”
菜至嘴边,阮青洲忽而停筷。
李之顿时明,他蹲身缓缓跪地,看着阮青洲,却是渐被热泪湿眼眶。
阮青洲苦笑,替他轻抹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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