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都不知道。”阮青洲侧首退开,被扯腕拽回,压在
他有多羡慕阮青洲心里那个姓名,就有多责怪阮青洲对他绝情。
可今日他才意识到,阮青洲原是需要他。
需要他。这三字他盼多久。
段绪言渐回过神,往他面上抚去,指腹迟缓地将滴清泪拭开,目光也渐挪向阮青洲脖颈掐痕、面颊处点久久不褪指印。
发也散,沾带着风干血迹,应当是阮青洲很不喜欢味道。
持刀力道还在加重,胸口鲜血淌落,段绪言沉眸鸷视那人。面罩遮半脸,仅露双眼眸在外,那人与他对视,微微弯眸。
“太子之命,杀无赦。”
太子。
心寒至极点,段绪言笑,徐徐抹开面上溅血,他握起匕身,猛然拔,当即夺刀旋腕斩下那人指。身后利刀挥来,他狠戾抵开,利落斩过,可方使多力,伤口裂开,他独挡群攻,已是力不从心。
几下,溅血湿脖颈,段绪言紧捂交叠两道刀口,鲜血不住地自指缝涌出。他扶刀而立,喘息渐重,身上几处划伤已是鲜血淋漓。
段绪言怔瞬。
他很久没见阮青洲落过泪,而今再见那双水红眼,心脏蓦地跳空,竟是盘踞上丝柔软。
他渐渐松手,却见阮青洲自袖间牵出道银铃,按在他胸前。
“是荒唐可笑,竟把这种东西留在身旁。你要,就拿回去。”
清脆几声,银铃滑落,段绪言抬手接过,掌心恰恰覆在胸口。
他自称解阮青洲,却忘那些酒色之徒下手根本没有轻重,阮青洲那厌恶血腥,今夜却被迫亲手沾染,该是经历什。他不该都不过问句。
段绪言缓语气:“知道,方才……”
“你知道什?”
阮青洲微微张唇,却是极淡声苦笑。
“被侮辱不是你,被欺骗、被辜负、被臣民痛恨被当作个玩物样对待从来都不是你……你知道什。”
再有几刀挥来,林间刀剑击碰,段绪言稍稍抬首,被架臂护至马匹边。
柳芳倾转剑拦刀,狠绝割过人咽喉,朝他说道:“先走!”
段绪言翻身上马,最后与他对视眼,迎风向北驰去。
那便是他最后次见到柳芳倾,在阮青洲派人对他赶尽杀绝时候。
他们之间如同拦腰摔断玉牌,不复无瑕,裂痕早已修补不全,段绪言反复摩挲着,指腹每划过道裂缝,胸口便痛分。
圆铃隔衣抵在胸前,却如当年浸血刀口,留道窟窿。
“所以下次,就会是心口。”
那时段绪言被这语刺痛,徒手拔出匕首,胸前鲜血未止便策马独行进山林间。至晨风吹痛伤口,他缓回神思,却是箭破风而来。
数人身披南望兵服扬马而来,将他围困其中,刀刀狠下死手。
段绪言赤手空拳,折箭抵挡,反手握住刀背举拦下当头砍,匕首刀光却自眼底袭来,直指心口。他侧身稍避,那人登时转腕,刀尖瞬时扎进旧伤,绞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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