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留君扶着面具就要离开,人见此,砸碎瓷碗朝他掷去。飞来几块瓷片近在眼前,留君眼眸微动,正欲抬臂挡下,却觉腕部经人朝后扯,便有人拦在身前。
须臾间,瓷片砸向柳芳倾额角,传出声闷响,划出几滴飞血继而溅上脸庞。
鲜血正自颌边淌下,滴在虎口,留君垂眸见手间血红,微微发怔,才觉出柳芳倾眼眸渐合,欲将倒下。
脸色骤冷,他手揽过柳芳倾肩头,径直把人打横抱起,踢开挡路门板便跨进楼中。
众人惊诧至鸦雀无声,更难发觉柳芳倾倒下时指尖就靠在袍边轻动,正打着暗语。白霓看见后便会意,朝赵成业行礼:“东家负伤还需尽快投医,楼中众人受惊吓,同知若有所需,小女子自会代东家配合询问,这里,就先麻烦赵同知。”
却挨记,摔倒在地。
邱娘甩甩用来砸人铁勺,拦在棚前:“五大三粗野汉子,怕是哪家雇来打手,怎,脏老娘粥,还想欺负老娘姑娘小爷不成?!”
另旁主楼大门忽地从里被人撞开,众人再回神时,人捂胸在地叫疼,留君漠然跨门而出,指间夹着包药粉,淡声道:“方才翻进后院是想做什?想好再答,不问第二遍。”
那人朝后挪着身子,看眼棚前几名大汉,回首支吾道:“你冤枉!……没有!”
唇角弯起,露出些微不可察冷笑,留君缓缓上前,将他衣摆踩在脚底,蹲下身去。
——
今日绕道去趟风颜楼,段绪言回得晚,入宫时腰边别个小竹篓,见阮青洲寝殿还亮着,他欣然笑,正踩上阶却被早早蹲守在此小李子拦下来。
“公公!就知道公公会来!”小李子压着声把人拉到旁,左右张望着,却是忽然扭捏地攥起衣袍。
“那个……严公公,你看净身入宫年还没到头,哪知,哪知遇上这天气,底下热得黏糊,时不时又漏着,辨不清是汗还是小溲,平日在殿下身旁侍奉时难免有些味道。殿下虽不说,但也知道羞,可掌事是个姑娘家,东宫里头能碰见也都是大男人,虽说司礼监办差几位公公时不时也会过来,但他们都不比严公公嗅着好闻……哦!说这话可没别意思!就是,就是想问公公能不能教教,怎……干净些?”
时语塞,
面具后神色捉摸不定,那人心觉惧怕,正要躲时颌骨疼,竟被强行捏开嘴。
力道重得抗逆不得,那人面已憋得紫红,见他指间捻着药粉细末,这才慌着神求饶。
“说,说!”他惶惶地指向那几名大汉,“是他们……他们要下药!”
见状,大汉互相对视,猛然冲上前去,最先翻起那锅热粥,四处泼洒,趁着众人避身之时就要逃开,却被混乱中出鞘几柄利刀吓得退回,赵成业身烟味未散,自锦衣卫身后行来,扫视圈。
“锦衣卫巡视,听闻有人冒充流民在此滋事,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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