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抬指抚上脊背,点点他后心:“点石成金。”
见他轻笑,阮青洲眉心渐舒:“所以正旦神像被砸,应当就是由于有些神像不好挪动,他们才要
许久不听阮青洲出声,抬首又见他蹙眉,段绪言笑起来:“唬你,还当真?”
阮青洲却不言笑,黯然垂眼:“这些,听说。”
想定是小李子碎嘴,段绪言渐也没笑意。
阮青洲轻收手臂,再度把他纳进怀里,抚慰似摩挲着他颈:“原以为主动惹得父帝不悦,便能让阉党自以为计、掉以轻心,等到传言散开民心不定,他们自乱阵脚,届时再推你接手流民事务,但不承想那日会彻底失势,到如今却是帮不上你。”
段绪言本也疲倦,被他抚着总想蒙头睡过去,也就仰头往他脖间蹭蹭。
贴着他侧颈抚抚,看阮青洲惺忪着又闭起眼来。
药喝得多,总会贪懒,阮青洲缓会儿方才应道:“今日回得早些吗?司礼监与东宫相隔甚远,忙着便不用常来,——”
不及说完,下颌经人抬起,继而个吻便落在唇上。阮青洲由他吻着,鼻间多些清香,侵入舌正缠着,将什推到他齿间,递来酸甜。
唇瓣相离时还带丝勾连,段绪言用指腹替他抹去,又落吻。
青梅清香渐也沁满舌根,阮青洲轻声道:“今日又去风颜楼?”
“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先步散开传言,引得翰林学士联名上书,要你顶罪名,可既然还敢接手此事,又怎会点办法都没有。”
阮青洲略带好奇,缓缓低头看向他。
段绪言别有深意地笑:“还记得雨仁观吗?在流民迁入前,在观内细细巡过几圈,虽说先前锦衣卫寻踪觅迹也未发现藏金之处,但定也会觉得观内有些古怪。”
阮青洲问:“什古怪?”
“神位多,且多不少。问过,南望最大道观分为七个大殿,七殿各自供奉神像,神像总计至多不过百座,可雨仁观只有三殿,布局大不过别处,大小神位却已超百,何况在人去楼空前,全观只余两座最大最沉神像,其余均不翼而飞,所以斗胆砸毁其中座,哪知黄泥俱碎,却是……”
“嗯。”段绪言将包着青梅干油纸放在枕边,就在他身侧躺下,搂腰埋进他怀里。
“封城令已改,眼下皇都严进严出,柳东家也回城,城外流民正陆续往崎山雨仁观里迁,病重暂先安置在城外荒村,每日按人头送药材和吃食……农户诉愿均由布政使暂先接理,目前还能再安抚阵。”
阮青洲安静听着,俯首与他相靠,用宽袖把人拢起。
“户部理当拨不出太多钱粮,要管顾流民,手中可还宽裕?”
段绪言侧耳听着他胸口心跳,合起眼来,懒声道:“穷得啷当响,约莫也撑不过半个月,皇都里百姓总对流民抱着偏见,知道把人送去崎山,又生怕筹粮募捐,走在街头瞧见,都恨不得多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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