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应道:“阮青洲还在等,长话短说。”
“行,”柳芳倾说,“就想问,税银案与阉党有关,但如今阮青洲已没主导权,此案若由大理寺查下去,你觉得阮青洲还能有翻盘胜算吗?”
段绪言说:“不确定。税银案不仅是官吏私吞商税那简单,不论是章炳入狱还是高仲博自缢,整件事都很奇怪,甚至觉得,自丁耿被冒顶入宫起,说不定就有人在计划今日局面,阮青洲若是身在局中,赢面确实不大。”
“慢着,”柳芳倾听得晕乎,“你说丁耿被冒顶入宫,所以死在你手上那人不是丁甚他兄长?”
丁耿事从未外漏,柳芳
后院厢房分东西苑,单独隔出正房由柳芳倾独居,但他常要扮作女相,会至西苑梳妆房里绘妆。再加之正房距东苑较近,平日留君住在东苑,段绪言来时,两人便会在梳妆房里碰面。
眼下见屋内灯火微明,段绪言停至屋外抬手叩叩门,听里屋应声,他方才推门而入。可房门才闭,耳边掌风掀起,段绪言眼眸微动,随后便被手锁住脖颈,捏颈脉。
“哎呀,没唬到人,”柳芳倾收手笑笑,“看来还是公子识人有方。”
“柳东家谬赞,下回少抹点脂粉,想必就不会,bao露得这样明显。”段绪言都未看他眼,径自擦过柳芳倾肩头往桌边行去。
柳芳倾嫌他不受骗,叹声:“公子金贵,下回哪儿还敢放肆啊。”
殿下手真是凉,冻得奴才生疼。”
又被耍弄回,阮青洲不予理会,自丁甚臂下轻声钻出,便径直往前走。
“殿下生气?”段绪言跟在身后笑问着。
阮青洲头也没回:“手凉,挨冻,走快些。”
——
段绪言哼笑声,翻过倒扣茶杯,提壶倒杯水。
柳芳倾往他右臂看去,伸手寻摸着伤处,还故意加重着力道捏捏。段绪言吃痛,即刻顿停动作,朝他乜眼。
管他眼中是凌厉还是凶狠,柳芳倾错开眼神不去看,自然也不畏惧,只绕桌行至对面避避,道:“听闻你那位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遇刺,伤就是那会儿留吧,下回要冒险先往这儿捎个信,你要出什事,头可不够砍。”
“消息挺灵,找想说事也不止这桩吧。”段绪言灌半杯水,坐着玩起杯盏来。
柳芳倾也跟着坐下来:“那是,好不容易才见公子回,憋着话都该要藏烂。”
不过刻,两人带着熟睡丁甚回房,可方将人放下,丁甚小手便左右寻着什,抓挠着牵上阮青洲衣袖就不愿放。
见状,段绪言道:“甚儿睡不安分,奴才去寻丁母过来,殿下便先在此歇息片刻吧。”
阮青洲走日,也是乏累,坐往榻侧便应声:“嗯。”
段绪言这才出门穿行廊下,却先迎面撞上楼中小厮。小厮与他撞肩,连声说着抱歉,暗中却朝他使个眼色。
段绪言意会,半途改道便先往梳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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