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丁耿?”
段绪言颔首应答:“殿下也知,丁家母子与奴才有些渊源,先前只听丁公公入宫后每年会托人往家中捎钱,但仔细想,倒不曾听他回家探过亲。”
阮青洲说:“宫人死后,多会递补丧费,就算没有,至少也能通融番,在收葬前让其亲眷探望,他家人没认过尸体?”
“没有,说到底丁公
随马鞭打响,尉升驱车前行,马携车身驶入暮色,愈渐远去。
赵成业松下口气,作揖送行。
“臣恭送太子殿下!”
——
车身轻晃,段绪言跪坐着,双眼睛澄明,始终落在阮青洲身上。
“嘿,你小子什时候学会这套,以为会信啊,还本正经,殿下殿下……”赵成业叼着烟杆子,学起尉升语气叫几声,可方才转过些头,余光瞥见后方身影,着实让他魂都丢半。
“殿……”烟杆落地,赵成业慌忙捡来,朝人行礼,“臣失礼数,殿下恕罪!”
阮青洲没多怪罪,只说:“这两日北镇抚司接连遭袭,锦衣卫得警醒,应当知道如何应对,丁耿若交由赵同知看管,想不会再出问题。”
阮青洲替他将话都说满,怎敢再出问题?
赵成业点头:“殿下放心,此乃锦衣卫分内之事,臣责无旁贷。”
天已暗,北镇抚司门外灯笼高挂,火把架起。尉升牵来马车在外等候阮青洲,闲时便用手顺着马鬃。
赵成业歪靠在车旁,转着手中烟杆,道:“多亏那小子凑热闹,迷瞪瞪地撞歪车,不然密牢要是给炸,人犯没大不挨罚,可若是殿下出岔子,这脑袋还真就凉。”
尉升转眸看他眼,扬手挥挥那人身上隐隐带着烟味。
赵成业谑笑着转至他身前,道:“怎,想坐老子脑袋也不是天两天吧,没法子,这人命好,你就觊觎着好。”
尉升抬剑柄将人抵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玩意儿搁脖子上瞧着烦人,当坐垫还嫌硌,没那招人稀罕。”
那眼神直白得过分,阮青洲错开目光,问:“想说什?”
段绪言笑笑:“殿下箭术很好,动作也漂亮。”
阮青洲没说话,但停顿片刻后,还是看向他。
“方才为何会出现在密牢外?”
段绪言说:“奴才想寻殿下。”
阮青洲说:“今后每隔两日便会派人来此解情况,此外,还望赵同知多留意内阁。”
“臣明白。”
听这声应答,阮青洲揭帘进车,段绪言跟在身后,只坐在车板上。
“进车吧。”
帘里传来淡淡声,段绪言这才挪起身,钻进帘中。
赵成业道:“嘁,你脑袋是有多金贵,方才没给炸烂真是可惜咯。”
尉升白他眼。
赵成业便拿烟杆勾他下巴:“这白眼翻有技巧啊,再来个。”
尉升被拨得恼,不耐烦地抬拳警告,却忽地收动作。他看着赵成业身后某处,恭敬道:“殿下。”
赵成业轻蔑地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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