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伙夫动作稍顿,只赔笑脸,可门边那几人均已起戒备。
见那旁几人手覆刀柄,脚步轻挪,伙夫却提下食桶,屈身不动,段绪言在不远处看着,视线就聚在那处。
此时,点光亮自诏狱上空升起,烟花鸣响震神,群人抬首仰望,光点四下散开那瞬,食桶上方盖布被人掀开,柄利刀显露。
“来人!有刺客擅闯密牢!”
守卫怒喊声,那旁杀意骤现,两柄刀刃猛地撞起,灰黑粉尘自刀身周侧震开。
刑讯房内片死寂,唯剩那声烟花鸣响,仿若还在耳边回荡。
章炳已死,喉间正中弩箭那处,是个染血窟窿,阮青洲盯着那里,声音发沉:“丁耿人在何处?”
尉升说:“丁耿押回后,先被送至密牢救治。”
“去密牢。”
——
阮青洲未显惊异,只是看着他。
章炳尝到落于下风滋味,不甘地挣着双手铁链,朝前倾靠,道:“大皇子孱弱,三皇子善妒,但五皇子自幼勤奋苦学,最能与你抗衡,他们心中太子殿下,可不是只有你位。”
阮青洲问:“他们是谁?”
“很多人,”章炳咬重音,“东厂、司礼监,还有内阁……”
话未落,牢门处声弓弩扣响,尉升敏锐地侧首,先步将阮青洲拉来。弩箭射得飞快,错过阮青洲颈侧,直直穿进章炳咽喉。
段绪言眼眸微眯,敏锐地察觉到什,他正欲起步上前,霎时间,锦衣卫步声同砸下雨点般错落,直往密牢聚来。
见状,伙夫扔下手中刀刃,就想推车向密牢奔去。
人多,段绪言便无意掺和进去,这才往后退着,却在群黑影中最先瞥见阮青洲那身显目浅衣。
眼眸在人群中飞快地扫视,段绪言当机立断,涌进锦衣卫,假意经由碰撞被挤至车旁。
就觉有人拦腰撞向板车,车轮
密牢设在诏狱外,独靠北镇抚司直房,便于看守和管理。
听闻丁耿被送至密牢后,段绪言借口出门,就在外逡巡,见密牢外部与旁房屋无异,想是牢狱都设在地下,内里应是有通道直达地底。
可密牢守备森严,若想顺理成章地见到丁耿,他只能靠阮青洲。正思索时,人推车行来,被拦在密牢外。
“今日密牢不宜出入,将饭菜放在门外就好。”
那伙夫垂首应答,极慢地放下车把,伸手去提食桶。门外守卫警惕,将人上下打量通,走近:“瞧着面生啊,新来?”
血沫自口中溢出,章炳抽搐着,整张脸因窒息憋得通红。
赵成业循弩箭来处看去,横眉怒声道:“抓人!”
诏狱霎时掀起刀光,锦衣卫围堵着那人,却赶不及拦下他抹脖自刎动作。
血涌当场,是时诏狱外传来烟花讯声,赵成业跨步冲出诏狱大门,传讯那人也已抬刀自尽,横死在眼前。
赵成业肃起脸色,抬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在皇都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增设关卡,加派人手保护太子殿下,看好人犯丁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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