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清羸,沈腰憔悴”出自宋代周邦彦《大有(小石)》
说着,他用余光打量阮青洲神色,试图寻见些什,可还未等到阮青洲应话,那头尉升已进门行礼。
“殿下,北镇抚司来报,昨日深夜章炳招供,称是受工部左侍郎钱尹指引方才出逃,但锦衣卫上门寻人时,钱侍郎已不在府中,后经搜寻查到钱侍郎在皇都还有处私宅,但今早锦衣卫赶到时,钱侍郎已在私宅遇害,身侧还有女尸,经查实,那女子便是昨夜同钱侍郎道回府酒妓,名为桐月。”
段绪言微微抬眼。
桐月出身风颜楼,便是北朔细作之,未经柳芳倾下令,必不会贸然出手,如今她平白死在钱尹身侧,定有蹊跷。
另边,阮青洲眸色稍沉:“昨夜路遇钱尹之后,他去何处?”
,段绪言吹风清醒过来,但清醒之余,他又觉出些诱捕快意。
指腹还余点朱砂似红,他摩挲着,将那点红色往帕子上抹去,却觉得不够满足,便像蹂躏什似,非把那点红色搓着,搓开。
直至次日替阮青洲更衣时,他还颇带余味地将那衣袍捻在指间,逆反地蹭蹭。
阮青洲晨间最为静谧,有些惺忪慵,就算碎发散在额前,都只是缓缓地眨两下眼。他想仍是商税事,既然商税能经由税使流入朝廷命官手中,说明司礼监定然也与此事有关联。
如今司礼监权势日益膨胀,刘客从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梁奉手带出来,莫说东厂本就能与锦衣卫抗衡,司礼监更是能以代替南望帝“批红”权力限制内阁,就算贪污商税事明,当真能遏制宦官势力泛滥吗?
尉升答:“城西方向,应当就是私宅所在之处。”
“备车,去趟钱尹私宅。”阮青洲说完,就听身侧那人开口。
“殿下可以带上奴才吗?”段绪言跪下身去,“奴才在风颜楼时常受桐月照拂,与她又有同乡之情,做不到装聋作哑,殿下若是觉得不放心,让尉侍卫捆着奴才手也好。”
尉升道:“出过人命场面可不兴看,断案是锦衣卫事,你去这趟也做不什。”
“也无妨,”阮青洲说,“带他去吧。”——
“殿下又忧心,”段绪言看着面前微皱眉头,继续低头替他理着腰带,“如此下去,殿下身清隽,唯独沈腰羸弱,只怕到时还不及奴才圈臂时量出尺寸宽。”
阮青洲回过神,说,“沈腰羸弱,又是从何听来?”
“是那句‘仙骨清羸,沈腰憔悴’,”段绪言无意似抬眸,“犹记得后方还有句‘都缘薄幸赋情浅,许多时、不成欢偶’,不过殿下福泽深厚,定有如花美眷深情相伴,应当没有这些忧愁。”
阮青洲稍静,转身对镜理着衣襟,道:“守孝期未过,谈及婚嫁,都还为时尚早。”
段绪言轻笑:“虽说为时尚早,但殿下身旁也该有人,只是这些事也不必殿下操劳,自是顶好女子,才能担得起太子妃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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