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每隔半月来次风颜楼,为是探望丁家母子二人,可这五日来,他接连不断地离宫又是为什,段绪言对此并无交代。再者,风颜楼中不乏娼妓小倌,就算刘客从今夜有需求,他也不至于为时欲念而强取豪夺。
所以段绪言对他还有所隐瞒。
如此想许久,阮青洲又问:“刘客从与严九伶有过什来往?”
“严九伶还在风颜楼时,刘客从曾指名要他吹奏,除此之外,属下暂时还未探听到别情况……”尉升放慢语速,目光正随升空点光亮挪去。
自高墙树影间,两盏天灯相继升起,火光忽闪间,渐凝成橘红色点,隐没进夜空。
段绪言走得很快,那身影钻进后院便不知去哪处,阮青洲大致记个方向,就停立在夜风中。
“出来吧。”
尉升于暗处现身,抱拳行礼:“殿下。”
阮青洲道:“如何?”
尉升说:“方才酒宴上确实小闹场,问在场数人,说法都是严九伶为刘督主倒酒时洒翻酒水,但属下派守此处探子又说瞧见刘督主动作轻薄,严九伶意欲挣脱,方才惹出是非。”
吗?”
“出言不可无忌,”段绪言往那柔嫩脸蛋上捏两下,“这是太子殿下,要叫‘殿下’,不叫哥哥。”
丁甚噘嘴想想,冲阮青洲笑道:“那就叫殿下哥哥。”
阮青洲莞尔,蹲下身,道:“叫哥哥就可以。”
丁甚说:“不行,阿娘教导甚儿要讲规矩,不讨人喜欢,就吃不到桂花糖糕。”
阮青洲亦是瞧见那两点鲜明亮色,他循着天灯升起
阮青洲眉头轻动,沉默下来。
方才从后巷捡来帕子,用正巧是西域上贡面料,而朝中唯有三品及以上*员方能用此面料。今夜在场众人中,唯有刘客从官阶品级最高,因此这方帕子来源并不难猜到。
刘客从早先便喜爱找寻小倌,这点倒不是什隐秘之事,若真是因段绪言反抗才有后巷里那出,那就能说通帕子上为何会留有迷药。
况且今日酒宴上在场多是富贾和酒妓小生,无不忌惮东厂权势,自然不敢多言,段绪言选择隐忍不发也在情理之中。
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闻言,阮青洲稍显沉默,才笑道:“这块桃酥,要给哥哥吗?”
丁甚这近看着人,就觉得阮青洲太干净,干净得不敢去碰,垂眼又见两只小手沾满碎屑,还透着些油亮,他用衣衫抹抹手,把桃酥藏到身后。
“甚儿觉得好吃,所以想给殿下哥哥吃,但甚儿手都脏兮兮,如果殿下哥哥想吃,甚儿那里还有好多,殿下哥哥可以和甚儿起回屋去吃。”
丁甚笑得羞涩,反拉着段绪言手晃晃:“还有严哥哥,严哥哥也去,殿下哥哥不知道,严哥哥还会做灯,亮闪闪,能飘到——唔……”
不等他说完,段绪言上手捂住丁甚嘴,顺势把人抱起来:“童言无忌,殿下见谅,奴才先带甚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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